宁承轻找了块空地坐下,叫萧尽过来。
萧尽坐他身旁,二人静静不语。过了片刻,宁承轻道:“我知道你心里犯疑,因为黑衣人分明是两个,唐寒承认自己杀人却只字不提还有个同伙。那个同伙是谁,若不能查清楚,你心里始终有个结,说不定那人才是杀害你义父的凶手,又或者真正冒充的人还未死,古柳镇外死的不过是替死鬼。”
萧尽道:“你也疑心吗?其实你上回问我冒充之人武功如何,我说是我自己武艺有所精进,估摸不出他有什么进益。但我前日与那人在这交手,还有昨日他与封威相斗时我在一旁瞧见,只觉得……只觉得……”
宁承轻道:“只觉得什么?”萧尽怔怔出神,正想说话,忽听一阵利剑破空声自身后袭来。
萧尽一惊,伸手拔刀,却惊觉拒霜已不在身边。
白天唐寒亮了身份,铁手佛封威又已落网,他心中松懈,夜半出来与宁承轻散心,将刀放在身旁石上,一时失神,转眼竟被人夺走。眼见身后偷袭之人夺刀刺剑,萧尽忙将宁承轻护在怀里。宁承轻为不让他受伤,反而伸手一推将他推开。
萧尽不想他生死之际力气如此之大,将自己坐着推了个滚。等他再抬头瞧时,见一个劲装结束的蒙面黑衣人,手握长剑朝宁承轻当胸刺去。
这一剑快如电光石火,直刺要害。萧尽蓦地生出一阵恐惧之感,浑身冷汗直冒,翻过身来不顾一切扑去。宁承轻滚了两滚,也想躲开致命一剑,但他毕竟不会武功,翻滚躲避比习武之人慢了许多,黑衣人一剑刺到正中他心胸。宁承轻“啊”一声,手捂胸口,面色煞白,从手指间流出许多血。
萧尽心胆俱裂,正自扑到,黑衣人回身一剑向他刺来。萧尽手无寸铁,又急着去瞧宁承轻伤势,被他唰唰两剑逼得后退丈许,肩上腿上衣裤都被利剑割破,躲得慢些只怕两处都要受伤。可萧尽如何顾得许多,眼见宁承轻胸口中剑,扑倒在地没半点动静,若不及时救治只怕医仙药圣在世也难抢回性命。
萧尽如万箭穿心,又再扑去,黑衣人长剑展开将他去势死死拦住,剑光闪闪如毒蛇吐信一般招招往他要害进攻。萧尽被他逼得渐渐退到山石边,再无可退之路,眼见黑衣人高举长剑就要向自己心口刺落,却是一阵倔强,心想他要死了,我也和他一起死。
这念头不过短短一瞬,萧尽又忍不住想,不,他不会死,若他没死,我却自暴自弃放任这人将我杀了,将来留他一个在世上岂不残忍。
想到这里,他双手一伸,低头向黑衣人腰间一抱,十指死死扣住,以全身之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