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念默默无语,回来摸了摸骡子,牲畜不懂闭气吸了毒雾,双眼血泪横流已窒息死了。那红雾迷迷漫漫,很久才散开。萧尽在车边打坐了一阵,周身已无不适之感,但见方才法凝与程柏渊伯侄三人针锋相对,大有今日不死不休之意,忽然又轻易放过,不知什么用意。可再转念一想,法凝诡计百出精于用毒,程柏渊三人中了红雾之毒多半要毒死在路上,不追也无妨。
法念见程家的马儿起始打斗就受惊跑出老远,此刻正在林子里吃草,于是将它牵过来代替骡子驾车,待一切收拾好后叫法凝上车。
法凝问:“我要你不要心软,你为什么不听?”法念道:“我方才去追,你又为何阻止?”法凝道:“你一拳不轻不重,刚好将姓程的大侄子送到他叔父跟前,还追什么?难道要追到路口镇上,替他们雇车买马不成?”
法念听他尖酸抱怨也不以为意,想是早已习惯他刁蛮,温言道:“你想要他们死,为何只用桑恨朱泪,一时即死的毒药多得是,何必多费周折。”
法凝轻轻哼了一声:“我不是怕他们死得不够快,是怕你来不及服解药。”
法念向那边坐着的萧尽瞧了一眼,点点头道:“你做事总有道理,姓程的再敢追来,我一定杀了他们。”法凝道:“只怕他再来时就不止带那两个脓包侄儿了。”法念道:“不管来多少,我总归保你性命无虞。”
法凝听完转身上车去。法念走到萧尽身旁道:“多谢你,你仍旧去车上坐吧。”
萧尽自与二人相遇,法念日常言语寡淡不动声色,这时忽然如此客气,应当是谢自己在车中接了程柏渊的暗器,对法凝有回护之情,于是略一点头,纵身跃上马车。
经此一役,再与法凝相对而坐,萧尽心中生出数不清的好奇,悄悄打量他,不住地想,江湖上有哪个用毒的世家姓宁。想来想去并无头绪,倒数十年他也不过是刚满十岁的孩童,江湖武林旧事只能说略知一二,想不出也属正常。但他素与法凝不睦,不怕当面得罪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原来姓宁,宁什么?你不会武功倒会用毒,是谁教的?”
法凝瞧着他,反问道:“方才那姓程的老儿武功怎样?”萧尽如实道:“内功精纯,刀法刚猛,是个好手。”法凝似笑非笑道:“你打不过他,就狠夸他武功了得。”
萧尽原是内力受损才落败,心中自然不服,说道:“要不是你在我身上下毒,害我使不出力气,怎会打不过。我每次与人动手不出二三十招,内力便阻滞不济,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法凝道:“我要动手脚,可叫你一身武功全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