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法念关了房门。
半个时辰后,法念听房里不再有呻吟,对师弟道:“九花鬼针药性猛烈,怕他受不住罢。”
小和尚道:“受不住自会说真话,不肯说定然能受住,你何必操心。”
法念想了想道:“师弟境遇非常人所有,便认定世人多是无耻奸佞、欺善怕恶,生死之前丑态百出,无不屈从求饶,不信也有性情刚硬、行事坚毅之人。”
小和尚道:“你说他是性情刚硬、行事坚毅之人?”
“不,只是他的来历与我们无关,何必用这种手段试他,师弟觉得可疑,将他杀了也不要紧。”小和尚道:“杀他可以,试他不行,我不懂你是心软还是冷血。”
法念叹了口气道:“我心软心硬,冷血热血没半分要紧,只怕……师弟你失了心性。”
“不用你管,你去看看他死了没有,若没死,喂一颗百穿游丝丸救起来。”小和尚道,“那日夜里他掐住我喉咙,分明是想杀我,如今受这一点罪也是应得的。”
法念劝他不动,转身推开房门,只见萧尽已痛晕过去,双手在地上抓出无数血痕,不但衣衫撕得稀烂,双手臂膀伤痕累累,嘴角更是鲜血淋漓,一张脸上布满冷汗,不知受了多大痛楚,法念守在门外却只听见微微呻吟,不曾有过求饶呼喊。
那小和尚跟着进来,法念探探萧尽鼻息,说还有气,他便转身走了。
萧尽直到深夜才醒转,醒时窗外漆黑,屋中一灯如豆。他支起身子,只觉手脚酸软虚脱,好不容易挨到门口,倚在门上稍作休息,却不防门未关紧,一跤跌进院里。
他近日受尽磋磨,少有饱食,身体虚弱不堪,一时竟爬不起身,微微抬头,瞧见眼前一双穿着僧鞋的脚,再往上看,正对上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萧尽心道这小恶僧薄情寡性、心肠歹毒,偏偏又长了这么一张好面皮,可谓人不可貌相。这人深夜站在院中,不知道又想什么法子折磨我,不如趁大和尚不在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想到这里,他鼓足力气突然暴起,扑向小和尚将他一把抱住往院墙撞去。萧尽身负武功,此刻却如市井流氓打架一般,心里只想滚那小和尚一身泥,让他死得和自己一样狼狈。
如此滚了两下,小和尚伸手想将他推开,他却死抱住不松手。
两人撞到院中枯树后停下,小和尚挣脱不开,问道:“你干什么?”萧尽道:“要你死。”小和尚道:“我死了,你难道还想活着?”萧尽道:“你先死了,管我活不活着。”
他腾出一只手去掐小和尚的脖子,想看他濒死苦苦哀求之色,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