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车道上空空荡荡,只剩下门前仍然悬挂着白花。
这就是他一路成长、又选择逃离的家。阔别多年,仿若昨日。
方予诤不知何时熄了火,正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哀恸、畏惧和迷茫交织成网,把他裹缚得喘不过气。
“予诤……”柏原轻声唤他。
方予诤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冷冽的空气瞬间灌入:“走吧。”他站定在车旁,心理建设了几秒钟,才戴好了白花,握住了柏原的手,带着后者朝着那个阔别多年的“家”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叩门声沉闷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里,也敲在柏原的心上。
门开了。
没有预想中扑面而来的悲泣或寂静,家里的唱片机还在播放着一首老歌,歌声倾泻,大概是葬礼的延续,家人们仍然在相聚着缅怀。
门廊的光线昏暗,勾勒出一个妇人的轮廓,她穿着素黑的套装,优雅而身形消瘦,在痛楚中,头发仍然挽得一丝不苟,珍珠配饰温和的反光呼应着她哭红的眼眶,几句歌词回响在此刻空寂的巨大空间,似乎也在怀念着它不见了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