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瘦子缩着脖子往门口瞥了眼,压低声音接话:“可不是么,他让闻总去京城东面xx郊区碰头,可咱现在窝的是两市交界的山里啊!这明摆着拿了钱还想坑人……他自打腿废了以后,性子确实越来越阴狠了。”
“得了,少扯这些,干咱们这行就得心硬。”疤脸揉着咕噜作响的肚子,随手把牌往桌上一甩,“妈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里蹲快三天了,嘴里能淡出鸟来。不玩了,先泡碗面垫垫肚子。”他拎起背包抖出几包泡面,又晃悠悠起身烧水,铁壶底蹭过石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给我带一份,我也饿了,等拿到钱出去吃顿好的。”
季煜烽听到这些话,得到了关键信息。自己被困在山里,而张泽告知闻修越的赎金交接点并不是此处。
他如果不自己跑出去,可以断定结局是人财两空了。他垂眸看去,绳子从后颈延伸,两端在胸前交叉,沿手臂绕了几圈,腰部的绳子绕柱缠了五六圈。
这特么绑得跟过年杀猪似的。他身手再好也挣脱不开。越想越觉得倒霉,本想找闻修越复合,结果闹成这样。
说起复合,好像他们那天谁也没提“分手”,不过是情侣间吵了个架而已,哪有情侣不吵架的。
所以,他不仅要活着回去,还要和闻修越继续谈恋爱。
张泽走了,机会来了。
“喂,老子想上厕所,都快憋爆了。”季煜烽冲那三人说。
刚把热水倒进泡面桶的疤脸斜睨他一眼,哼笑一声:“往裤子里尿。”
季煜烽目光凉凉地看向他道:“要不你趴地上张嘴接着?就着你这面吃,省得浪费。”
“你怎么说话呢?”疤脸猛地放下叉子,阴沉着脸起身,走到季煜烽面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临死之前还想受皮肉之苦!”
季煜烽吊儿郎当地一笑:“我就是怕我死了,你也拿不到钱——”他拖长语调扫过三人,“到时候你们提心吊胆跑路,连口热乎泡面都买不起。”
闻言,捧着泡面的黄毛和秃头抬起头,筷子上的面条滑落回桶里,两人对视一眼,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
疤脸皱眉:“这话怎么说?”
季煜烽勾了勾唇角:“张泽答应事成之后,分你们多少?”
“五百万。”疤脸下意识接话。
“加一起就是一千五百万,”季煜烽说,“你们觉得他真会给?”
三个人瞬间沉默,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彼此。说实话,张泽从前看似绅士,实则性格阴晴不定,手下稍有差池就会拿他们撒气。
但这人过去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