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默可以轻松逃掉,他既不佩戴丧钟,也不关心他人死活, 甚至可以为了误导莫塔,而刻意放出自己手下的位置信息。
有好些人,到死都不知道是他们老大出卖了自己。
黑色的鸟群无处不在,黑压压的朝着港口飞去,若不是在夏蛮的爸爸那儿抢夺配方时受了伤,他倒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就是可惜了明缇, 本来能找她治疗下伤口的,被莫塔先杀了。
从前这群人嚣张盛行,拿人命当取乐的玩具,有逼着小孩吃掉自己父母的,也有把一群陌生人关在一起在暗网开养蛊直播的,他们对人命最不当回事儿。
可没想到当命运的尖刀反过来对准他们自己时,他们也会像从前被他们耻笑的那些人一样,痛哭流涕的哀求,虔诚的忏悔。
只可惜,聆听他们忏悔的不是上帝。
莫塔该杀的杀,该取腺体的取腺体,身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血,灰色的眸子同他手里的刀一样泛着冷冷的光。
飞鸟族是个很注重仪式的族群,但这次时间紧迫,他取下的那些被移植到这些人身上的飞鸟族腺体,都没来得及做祭奠,每次取出来时,只能简单的低头行触额礼。
那个时候在一旁目睹的广玐,会觉得眼前的队长极其的陌生。
他会单膝跪在被他杀死的报丧鸟成员尸体边,脚下是对方被他异能碾碎的血沫,手上是鲜血淋淋的正在缓慢失活的腺体,他满身血污,像最恶的凶徒,可他闭上眼睛低头,用额头去轻碰腺体上的飞鸟纹时,又显得那么的虔诚而圣洁。
是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无边的孤寂感。
联邦大陆的每一个城区,甚至每一条主街道,都在用大喇叭播报那些击杀消息,其中一条深巷中,一处破旧的民房内,秦默悠闲的躺在一把竹编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眼下他身边只跟着阔无疫。
报丧鸟整个组织也只剩下他们两人。
从前花花公子打扮的阔无疫,这会儿已经没了之前半点从容,拧着眉倚在窗边:“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秋沉和查兰是负责在海上接应他们的人,如今也死了,岂不是说他们没了退路?
“妈的,要不咱们跟他拼了,能杀几个人是几个,死也拉点垫背的!”
他夹着烟狠狠的抽了口,躺椅上黑发红瞳的alpha缓缓睁开眼,半眯着看他,忽然笑了:“你很害怕?”
阔无疫差点一句“废话”甩出来,但看到他那双眼睛,终究是不敢,牙齿咬在烟的滤嘴上磨了磨,压下脾气,扯了个难看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