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派、南荣宸唇角的血越流越多,从指缝中溢出,滴在朱红衣摆上,带走脸上本就没养回来多少的血色,他终于颤抖着用锦帕去擦南荣宸手上的血, “王兄, 太医很快就来了...”
明明几个时辰之前, 这只手还递给他一杯毒酒, 要弄死他、欺负他, 现在口吐毒血的怎么会、怎么能是南荣宸?
没有他的允许,南荣宸怎么敢擅自去死?!!
血色蒙上他的眼,跟月余之前金銮殿上那柄王剑上的血迹重合。
他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朝冲进来的护驾的御林卫开口,“去钦天殿,把司命和他那师父都请来!胆敢耽误半分,就他妈的提头来见!”
南荣宸没拦着他, 御林卫之首李昌远巴不得他能这么死了,自然会从中作梗。
系统也没动静,看来这次他是真能死了。
啧, 人生两世,其中所经世事暂不评说,好歹都死在自己手里,没教旁人脏了他轮回的路。
他握了下袖中已经空了的瓷瓶,拍开南荣承煜的手,他都要死了,做什么还要陪南荣承煜演戏?
那两句比巫神预言还真的话,也就算他人之将死的善行。
如今只剩一件事,他笑着看向刚回来的裴濯,“裴濯,上前来。”
裴濯三魂几乎尽失,箭步上前,顾不得君臣之礼,把天子环在身前。
他们之间只隔着几层衣料,几乎共享血肉之下的心跳,是从未有过的亲密,南荣宸竟也没治他的罪。
他不过是出去替南荣宸办一趟差,怎会弄成这副模样,他怒目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襄王,却被南荣宸扯了下衣袖,“靠近一些。”
他连忙收了视线,听话地贴耳过去,天子那又轻又弱却带着几分释然笑意的话贴着耳垂飘进,“孤今日是死于御林卫李昌远的毒杀,证据孤会交与你,就当助你报仇。
“为保万无一失,孤还会留一道旨,许你一条生路。”
“唯一遗憾的是,孤没法听你讲一讲大仇得报的心情,孤是真的好奇.....”
死?南荣宸这昏君怎么会死?可南荣宸唇角在流血,止不住似的,他自欺欺人地擦去天子唇边的血迹,“不,王上,南荣宸,你不会死...我还没找你...”
南荣宸默默叹了口气,裴濯也太不会看时机,当着主角和御林卫的面掰扯他的私仇,还想不想活了?
他用那只还算干净的手擦去裴濯手上沾的的血,“噤声,也别死得这么蠢,那就白费孤都这样了,还替你打算着。”
好在裴濯手上血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