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争来一笔封赏,补偿您这几日的委屈。”
李昌远拾起桌上的一枚翡翠如意,嫌恶地撂开,冷声开口,“本官等着那日就是。”
这幕僚是他那官至大将军,却还谨慎到庸诺地步的父亲挑来的,他自然不能对他说实话。
围猎场上箭矢无眼,猛兽层出,南荣宸死在那又有何妨?
况且,南荣宸都交代了,要在九安行宫享美人在侧的极乐,他怎敢不从王命?
先帝的儿子多了去了,只要南荣宸死在九安行宫,太后和他那亲爹选谁当天子不能。
算起来南荣宸当年是打过几场胜仗,换了旁人也未必不行,这王位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午后时分,纤云当空,天子御辇从御花园绕了一圈,时隔他自己都懒得算清的日子后,南荣宸再次踏进勤政殿。
殿内已经候着些熟人,一些是他宣来的,另一些么,显而易见是来夺权的。
别管什么目的,礼法在前,他们都齐齐在司礼太监的唱礼声中行跪拜之礼。
南荣宸踏上几层玉阶,坐到主位之上,将桌上碍事的折子随手推开,开门见山,“可有要主动认罪的?”
有肃王府那一遭,王文知道这是在说他,跪在启奏。
过去几天他已经做好丢了这条命的准备,故而认起罪来镇定而熟练,“启禀王上,臣身在御史台却不能持身公正,与赵景元赵大人勾结,私扣奏折,险些使忠臣蒙冤。
“臣罪该万死,但请王上看在臣多年苦劳的份上,放臣全家人一条活路。”
赵景元听了这话霎时间心凉了一半,他在府上被监视了数日,形如软禁。
除了那一帮旧日同僚,最后连御林卫的副指挥使马顺他都想法子求见了,金银更是不知给出去多少,结果王文还是就这么...招了?
“王上,臣实在是一时疏忽,才不慎将那折子落下,但臣绝无欺君之心啊!”
南荣宸看了眼站在御座左下方的南荣显,“王大人可有凭证吗?”
他这肃王兄有空出现在此处,自然是想争一争赵景元占着的这右丞之位。
这也无可厚非,但若只指望着这么几句证词定赵景元的罪,南荣显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南荣显终于从南荣宸那处分得一分目光,阴沉的脸色晴了几分,带着警告扫了王文一眼,又毫无顾忌地窥视起天子。
可总觉得离得太远,远不及那日梦中一半得近。
玄色袖袍之下的瓷白腕子时隐时现,看得他移不开眼,只恨不得走上御座,把那场梦变为现实。
那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