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默默替萧元倾捏了把汗,此情此景之下还能说个什么啊?
繁华笙歌中, 萧元倾摘下垂着的兜帽, 声音依然淡漠, 仿佛没什么能扰动他的心绪, “此为殿下的私事, 微臣不应干涉。”
这话听得南荣显很不满意,什么叫不应?萧元倾该说“不敢”才是,他伸手拨了下戏台上垂下的珍珠帷幔, 将一颗硕大的圆润东珠捏在手里,“看在萧大人这般识趣的份上,本王也同萧大人推心置腹一回。”
“萧大人看看这颗东珠,阿宸入东宫之前只因为本王病中多问了一句, 就送了本王一斛,整整五十二颗。
据说是当年先帝新赏的,在阿宸手里都没能捂热。
他那时待本王好到那个地步, 后来他恼了本王,许多年连紫宸殿都没再让本王进过。”
“他就是这般狠心绝情,萧大人觉得,若是他知道你背后做的那些勾当,还会称你一声老师么?”
这般威胁手段属实上不了台面,太卑鄙,南荣显在那出《东乐记》的最后一折中暗自喟叹一声,“阿宸啊阿宸,本王可都是为了你才做到这等地步。”
萧元倾在朝中的“淡泊奉公”的名声不比周衍知和他身后那帮清流少多少。
这名头也就朝内朝外那群蠢货会信:萧元倾入仕之前就以萧府庶子的白衣身份进宫,一举入了南荣宸的眼,成为太子少傅。
通过科举入仕之后,短短几年时间就连爬几个品阶,成为几十年以来最年轻的御史中丞不说,还把那位子坐得稳稳当当,一直到如今。
不仅如此,还堂堂正正入了萧家嫡系族谱,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称颂的“萧御史”。
明面上是如松似鹤,芯子里早已烂透了,虚伪至极。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送上门来的棋子,大不了用完就扔了。
南荣显说是要推心置腹,那通身的逼人气势仿佛敛去了几分,可话里的威胁和眼中的冷意不减反增。
在官场浸淫多年,萧元倾自然能察觉到这点,暗示一句,“臣同肃王殿下一般,不好男风。”
他跟南荣显只是短暂的合作关系,信任不用太多,但也不能一点没有。
“那日殿下也看到了,王上早已对我起了疑心。
我同殿下的合作各有所图,上一次也都各偿所愿,如今何必为了如此荒谬的理由自乱阵脚?”
“如此一来,受益的只有襄王。”
这时候提南荣承煜那蠢货做什么?南荣显将那颗东珠囫囵转了一圈,仿佛没听进去萧元倾难得的啰嗦,“怎么,你不相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