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问,我立遗嘱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想过要活下来。”他语气稍顿:“与其说是没有想过要活下来,倒不如说,是没想过能活下来。”
顾蜻游的呼吸一窒。
他轻笑:“所以,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一个能携手一生的人,我不会再去打扰你。”
顾蜻游的眼眶一酸,睫毛轻颤。
她的喉咙像被吸饱水的海绵堵住:“可如果,你活下来了,我又和别人结婚了,余生身边的人不是你,你不会妒忌吗?”
“会妒忌,但是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顾蜻游的
声音低了下去,语句几乎碎成哽咽:“为什么?”
“因为,”他指尖沿着她腕骨内侧淡青的血管游走,语气轻柔缥缈得像一团青雾:“对比占有,我更想看着你灿烂而热烈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潮汐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心头,顾蜻游抬起手盖住眼睛,温热的液体从眼尾滑落,没入黑发。
“温胜寒……”她的声音像泡在海水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温胜寒沉默。
“所以,是因为这样,刚才肖寻向我表白,你才不会吃醋是吗?”她控制不住情绪,咬着食指的关节,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