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地觑见个“钟”字,看字形,像是个女名。
顾蜻游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温胜寒此时此刻的表情。
楼外有几丛青竹,外头阳光灿烂,屋内光线却有些晦暗不明,阴暗分明的、随风摇晃的竹影透过窗柩落在他脸上,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忧伤的阴翳,他轻轻地、珍视地擦拭着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眸子半阖着,明明没有说一句话,顾蜻游却敏锐地读出了思念。
这是一个全新的、她完全未知的温胜寒。
她心里涌上一阵冲动,她想迈开脚步走上前,伸出手抱住他,又想立刻拔腿而逃,离这间小小的、逼仄的小房子远远的。
好像冥冥中有一种预感,不同的选择会导致某个事情的发展方向发生偏差,像是站在命运轨道的岔路口,叫她不敢轻易抉择,一种叫“未知”的恐惧紧紧地笼罩着她。
顾蜻游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木门的门框,背后竟然起了冷汗,一阵穿堂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颤,音调不稳地开了口:“温先生,我想,我想去上个厕所。”
这句话像是冷枪惊起林间鸟,屋内的两人朝她看了过来,温胜寒被人强行从某种情绪中拖拽出来,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