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蜻游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达意,抬起头时,正好迎上桂英讽刺的眼神。
“姐妹?”她玩味了一下两字,呵了一声,语调陡然升高:“顾蜻游,你还当我是姐妹吗?”
顾蜻游心脏猛地被刺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桂英,不是你想的那样。”
桂英不领她情,手就要收回:“不是这样是哪样?你没一声不吭消失半个月?还是你没和那些有钱就玩女人的玩意儿混在一块?”
顾蜻游急急地张嘴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有些茫然。
还能解释什么呢?
这些事,还能解释得清吗?
她拽着桂英的手渐渐松了,她默默地低下头,不吭声了。
桂英看着她这副样子,一颗心才是真的慢慢凉了,她抽回手,别过头道:“顾蜻游,你真让我失望。”
听见她的哭腔,顾蜻游眼圈也慢慢红了,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桂英,无论你相不相信,你一直都是我最珍视的人之一。”
十二点到了,隔壁老骑楼上的吊钟又当当响了起来,不多时,铺子外一阵喧嚣,合着自行车的声音,一群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嘻嘻哈哈走过,勾个肩,拉个小手,兴致勃勃地讨论作业做了吗午饭吃什么,到了岔路口,又小鸟归巢一样分散钻进各种铺子,要么就挥手道别分道扬镳,说,下午见。
可有些朋友,到了岔路口就真的不会再见了。
沉默之中,桂英想起了第一次见顾蜻游的场景。大概也是这么个时候吧,中午十二点,下了一场大暴雨,她急着去送外卖,刹车失灵,自己不小心摔出去,还撞倒了一身校服的顾蜻游。看着她立刻被血染红的校服裤,她吓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对不起,很疼吧?我送你去医院!”
可顾蜻游却是笑着的,她说没事,不疼,姐姐快走吧,晚了就要扣钱了,说着还把自己的伞给了她,自己一瘸一瘸地往回走。
当时她想,这姑娘可真坚强啊。后来发现的确是这样,大腿的伤口无麻药缝了几针,都不带哭的。
两人熟起来之后,她才明白,这哪是因为坚强啊,不过是吃过更大的苦罢了。
现在,这么能吃苦的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卖了。
为什么啊?
刚开始听见小巷里的那些传闻的时候,桂英是不信的,她抱着希望来见她,却看见了那辆送她来的豪车,等着她澄清那些见鬼的谣言,可她连一句解释都吝于给予。
甚至连反驳都没有。
隔着热腾腾的糖水,她听见顾蜻游问她:“桂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