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有意让桑晚早日熟悉朝夕相处,循序渐进是他最大的忍耐。
他也不知,自己还能克制多久。
桑晚呼出的气洒在脖间,热乎乎的。
萧衍之紧了紧臂弯:“乖乖睡吧。”
桑晚磕绊着说:“陛下夜安。”
听着耳畔传来帝王均匀的呼吸声,她哪里还睡得着。
前半夜一直醒着,后半夜才渐渐沉睡。
从拘谨到放松,还会在萧衍之臂弯里蹭着脸,自己找舒服的位置。
直到寅时二刻,元德清进来叫起,桑晚还扒着萧衍之的衣襟,往前挪了挪,似是舍不得这仅有的热源。
宫女进来往锦被中放了两个汤婆子,萧衍之才起身离开。
元德清看了眼还在安睡的桑晚,悄悄放下床帐。
心想着陛下还是心疼姑娘的,夜里不仅没有传唤热水,就连旁的动静都没传出来。
伺候御前的宫女每每看到桑晚如今的受宠程度,还是会暗暗咂舌。
萧衍之心疼,不用桑晚伺候早朝晨起不足为奇,但居然会怕嚷醒她,离开寝殿才穿戴漱口。
对桑晚的呵护可谓到了极致,亡国公主受此专宠,实在叫人不敢信。
许是夜里睡着的晚,再醒来时,竟有些晕眩。
珠月看起来已无大碍,活蹦乱跳地进来:“姑娘可算醒了,徐才人已经等您半个时辰了。”
“徐才人?”
桑晚下榻,珠月伺候她穿衣,“听说是陛下还在王府时,先帝赐的贵女。”
“那已经跟了陛下许久,怎好怠慢。”她接过温茶,简单漱口,“陛下不在,总不能是来见我的吧?”
珠月不大高兴:“可不就是来见姑娘的吗,奴婢说您还睡着,徐才人直言要唤醒您,还是安公公拦下。”
听珠月描述,像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桑晚心烦,“不论怎样,她都是后妃,还是打着见我的名头,晾在外头的确有伤大雅。”
“姑娘就是太心善,奴婢听闻昨儿薛贵人秋狝随行的圣旨传到后宫,当晚就好多人求见,薛贵人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
珠月不紧不慢,摆手让宫女去请。
桑晚大概能猜到为何,站在殿前,看徐才人走路都带着一股子魅感,头上朱钗环佩,很是繁琐。
“本宫向太后问安都结束了,桑妹妹竟还没醒,叫人好等。”
相比之下,桑晚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只淡笑着说:“夜里没睡好。”
徐才人站定,“本宫以为,南国宫中教养出来的公主,至少不会礼仪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