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生意。”
至于为何,温行川思索半日,了然他这坐立难安的情绪从何而来——
冷元朔,他从小信任的姨父兼大燕的首富,让冷元初跟着冷元知逃亡过苦日子,害得他妻离子散,害得他的妻子变心!
他明明可以告知她在哪里!
没抄他家,或是当年抄没越国公府没把这位爵位继任者捎带上,已经算是他仁慈!
现在的他连带着对小姨心生怒气:林珈珞明明知道真相,竟为了丈夫,对他这个亲外甥瞒得天衣无缝!
他们夫妻倒是心齐,都忘了万贯家财是仰仗谁赚得的!
温行川愤怒补充道,“对了,朕只许冷元知在冷家待到初十,一个通缉要犯准他过年已是开恩,就不必在大燕的国境内过上元节了吧?”
“好好好,温行川,你行。”冷元朔气得怒目圆睁,就要当着众人面好好骂一骂皇帝。
记忆里的外甥还是那个追着他身后要剑的小男孩,如今真是不得了,了不起!
这皇帝当得真是游刃有余,敢对他这个长辈下手了!
“我不管你们的烂事了!”冷元朔说的是气话。堂弟不知真相和他发脾气还算情有可原,皇帝外甥滥权闹到他头上,更让他生气!
是他温行川没护好初儿,臭小子,有什么脸面迁怒他,他可是长辈!
暴怒间看到冷元初抱着儿女走出马车,立在高高的车梁上,中年男人的语气忽然平缓下来。
昨夜他携妻带女,还有被他软禁的冷元知从江宁府启程,百无聊赖时分析了一下他与冷元朝的不同。
想来想去下了定论:他这性子暴躁了些,容易吓到比兔子还胆小的蘅姑。
也可能是年纪大了,对亲人的爱有了更多渴求。
这么多年他早把冷元初当做他的家人,亦想让小姑娘给他一点回应。
照着大哥有样学样吧,他从前,可是人尽可知的儒商。
冷元朔知道蘅姑想问什么,慈眉善目,展示很久没有过的温柔语气说道,“你堂哥和你二娘已经在路上,等到了绍兴再见。”
冷元初的确欢喜,笑着应他,“谢谢二爹。”
中年男人心花怒放,没注意一旁年轻的外甥脸色晦暗。他沉浸在冷元初这句“谢谢二爹”,直到温行川把姑娘扑进马车,他才清醒。
“臭小子出来,你姨父有话说!”
风卷过车帘,一片寂静。
冷元朔心一沉,“有话好好说好不好?总要留一个船吧?要不然怎么送走那谁……”
“喂,温行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