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她已被熙熙攘攘的人群裹挟着,沿着这陌生的大板巷往前走。
从前大板巷还有闲置的铺子,现在瞧这大小门面挂满了高高矮矮的匾额,哪有一点落寞模样?
熙安在张妈妈怀里,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本有些害怕,可看到那蓬草杆上插着诱人的糖葫芦串,激动挥手,“要吃!”
冷元初要佩兰买了一串,把女儿接过来抱着,让她舔舔酸酸甜甜的糖浆。
没过一会熙安又被通铺五颜六色的糖果吸引住眼球,那老板一边把小熙安的荷包塞得满满,一边吆喝:
“诸位移步瞧瞧,小店酥糖,甜香酥脆,入口即化,大人小儿都爱吃……”
熙安抱着鼓囊囊的小龟荷包笑得灿烂,冷元初怕女儿吃太多糖肚子疼,用一颗花生酥把荷包骗到手,递给佩兰保管。
走过这段,冷元初先路过的是张家兄妹的酒坊。
她只远远看那酒坊往来甚繁,楼上三层似乎做成了戏楼,颇感欣慰:看样子那兄妹脑袋比从前灵光,知道怎么做生意了。
当年她是藏着掖着和他们打交道,想换些回绍兴的盘缠。
后来他们的确替她赚了不少钱,可惜她一分都没有带走,大概是,都被温行川充内库了。
现在这幅光景,她不知和兄妹俩见面能说什么,不想上前打扰,侧首问了下张妈妈,“小昉的酒坊在哪?”
“应该就在附近…”张妈妈四下打量,忽然指着一处门头单薄的铺面,“就是那个!”
冷元初轻眯下眼,瞧见门口那几口硕大的黄酒坛旁站着一个穿着棉绸布衣、用蓝布包头的妇人,半信半疑走了过去。
“客官买酒呀。”妇人正翻着医书,启口后才抬眸,瞧眼前人是贵妇,打了一小杯酒递过来,换了更温柔的语气道,“夫人尝尝我家黄酒,润得很。”
冷元初接过来但没有喝,问道:“你可认识叫小昉的……”
“小昉?是我相公啊!”妇人完全不惊讶,就像是久候冷元初的光临,扬了扬嗓喊道:“相公,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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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没想到,再见小昉会是这般无力。
小昉摇着木轮椅过来时,冷元初在原地空愣愣很久,再启口时泣数行下。
“怎么会这样…”
小昉看了看空荡荡的右臂,笑得有些无力,“微臣瞧娘娘,比四年前更美了,见您平安,微臣这颗心算是彻底安稳,不留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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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在小昉这个黄酒铺子喝了几杯花雕酒。
“怎么想起做这生意?”冷元初看此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