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聊着,我带初儿到闺房去。”
冷元初被邱馥带到那仿照绍兴老宅而建的四进台门,黑瓦白墙,引水环绕,五桥叠跨仿若置身山阴。
进了闺房中厅,邱馥按着冷元初的肩膀要她坐下。
“初儿说实话,和郡王圆房了吗?”
回到江宁府,邱馥已听说那些风言风语,劝了冷公很久,不是冷元初的错。
坐痛再度爬升,冷元初只有点头,不敢说与殿下的初次,他们都不太舒畅。
“姆嬷,我好像满足不了郡王……”冷元初说得极小声,这种私密之话,她还不太适应与邱馥说,极其忸怩。
邱馥正轻轻拍着冷元初的肩,听到此话停下手,拈起她的下巴,细细看过眉眼,再撩开粉袖,守宫砂浅淡近无,她没有说谎。
邱馥取手帕蘸了水,为冷元初重新洁面,再取了香粉和燕支,按她心思点了点。
横看竖看,冷元初都是娇艳绝俗的人间尤物,怎就换不得郡王的恩宠?
邱馥问她:“那胡婆没有教你吗?”
冷元初点着头又摇头,在温行川的绝对力量前,她完全无法顾及旁的。
邱馥叹了口气,“给你的陪嫁丫鬟,你给他吧。”
冷元初仿佛被一盆冷水彻
头浇下,如定格一般愣住,怔怔看着邱馥眨眼间泛出尾纹的长梢眼。
“可我不想他去宠幸别的女子,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侍……”冷元初环住母亲腰身,喃喃说出她的忧愁,被邱馥径直打断。
“你不要犯傻,无论如何都不要得罪郡王,他想要从你身上索求,你要迎合,若不够的话,为他侍枕席的,必须是你的人,记住了吗?”
“姆嬷,为何要站在他的立场?您是我的母亲啊!”
冷元初如被火雷劈头盖脸击中,刹那间被抽去所有的灵动与活力,她站起来蹙眉而问,躲开邱馥想要握她的手。
冷元初看着面前的母亲,穿着一身织金云霞锦缎的诰命华服,一头乌发已夹杂着缕缕银丝,细眉长眼梁鼻,矜贵的面容完全看不出是近六旬的老妪。
邱馥是前朝江宁首富的女儿,因嫁给冷兴茂,携娘家躲过燕朝清算,富贵了一辈子。
她此生守住一个丈夫,现在却教育她要包容,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邱馥注视冷元初那含水的双眸里,闪着坚定的光芒,知她是不乐意的。
但他们夫妇回到首府,听说了混乱的传言,关于郡王成婚弃妻而走,关于郡王有心上人,以及朝中对冷家甚嚣尘上的不利之势。
邱馥敛掉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