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女子,昨夜竟敢不顾女仪,当着众人面邀他入洞房?
思索间他细细端详起手中这甜白釉梅瓶,轻薄,不堪用力,是景德镇的御窑厂投他所好专程进献。
再想冷元初是越国公好大年龄才有的女儿,不知要多受宠,才被娇惯成这样。
想到这,把玩的手指顿住。
他一直期待有一天能寻到端庄有节的爱人,不用在乎出身,奉她为妻为王妃,相敬相爱携手一生。
现在却被什么都要掠夺的冷家横插一杠,妄图以联姻换得生路?
想得到美。
轻脆破裂的声音传来,温行川低头看这梅瓶已被他捏碎了瓶口,打发下人拿去丢了。
直到天幕降落,温行川还未见冷元初回来,忽惊恐于她会不会迷路,立即吩咐侍卫即刻出府寻人。
正当他握着马鞭踏出抱山堂时,园门处盈盈飘来陌生而甜美的声音。
冷元初缓步走进抱山堂时正与佩兰说笑,忽然见到温行川端坐在正中檀木太师椅上,喝着她走时匆忙忘记饮完的半杯酸枣茶。
她一瞬间敛了笑靥,恭恭敬敬行了万福礼,轻道:“与夫君请安。”
半晌没听温行川说话,冷元初没忍住抬眼看他,可男人那两道浓如墨的剑眉此刻紧紧攒着,那双好看的凤眸,翻滚着难以掩饰的怒气。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带着丝丝冷意。
冷元初顿时手足无措,眼看温行川放下茶杯起身,只两步走到她面前,语气不善:“你去哪里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着女子,从头顶传来的声音,惹得冷元初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直到嵌玉鞋跟磕到门坎再无后路,只能被这股强烈的压迫感紧紧禁锢。
她离府时没想太多,此刻上元县的街景还在脑海,便与温行川如实相告:“臣妾白日到街巷看一看首府盛景。”
温行川站得太近,气息铺洒在冷元初的头顶,龙涎香丝丝缕缕闯入她的鼻尖。
冷元初知道男人在凝视她,耳尖渐渐染上淡淡的粉色,但她目光只敢在低处游移,看到温行川细闪金光的交领中清晰的喉结上下滚动,玄袍上的貔貅暗纹在闪烁的烛光下,四面八方盯着她。
可温行川一言不发。
冷元初紧紧交攥着手指,又低声补充一句:“臣妾是乡野出身,要夫君见笑了。”
温行川听罢拧眉,乡野出身?她是大燕首富唯一的女儿,胡说八道,未免可笑: “你在与孤说谎?”
冷元初被他突然的质疑惹得身子一颤乱了阵脚,呼吸凌乱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