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岑璠回过神来,未言其他,视线落回他的伤口上,给他上好药。
再出去时,元衡已经穿好了衣裳,除了身上的药味更浓了些,和方才并无差别。
河边两人独坐,杨知聿正削好一只新笛子,递给尔朱阳雪。
元衡看到笛子,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踹起一粒石,刚好滚停在两人之间。
两人同时站起身,向他望过来。
元衡心中怨气更盛。
重来一世,他倒是仇也报了,人也算留下了…
“你都同她说了什么?”
杨知聿一叠话到嘴边,可仔细想来,却又觉得岑璠应当是未同他说什么,所以才这般理直气壮地来质问他。
“殿下既如此在意,为何不问王妃?”
他的眼角弥漫出冷冽,尾音转冷,“我说过,我们的事轮不着你插手。”
他眼一眯,道:“既已做出选择,那便顾好眼前人。”
“就算只当是她的兄长,我也要说,殿下——”
就这件事,元衡不允许他在说任何多余的,“这个兄长也轮不着你来当。”
*
走出九云关,便有客舍驿馆,虽是破败,到底不用风餐露宿。
驿馆有三层,一行人将就在此处,三层有四间上房,她们占了两间,其余便由穆氏分占了去。
春日的暖意又被一场夜雪扫空,狂风拍打窗棂,吹了整整一夜,时而从房间内透出些微光。
腿与臂尚且交缠,唇细密地点在肩头,贪婪沉醉,似有再起之意。
岑璠转过头去,那唇靠得近在咫尺。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眼尾还带有未消散的殷红,心情显然颇为舒爽。
他看出她有话要说,一声轻问浮在耳边,“怎么了?”
岑璠问道:“那些田,北镇的军户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耕种?”
听到这句,元衡登时没了兴致,又不好在她身上讨得便宜后立刻翻脸,手臂垫在脑后,仰躺在床上,慵懒答道:“等到雪化开的时候,朝廷派来人便可以了。”
岑璠抿了抿唇,紧接着又
问道:“殿下可还记得曲芜?”
元衡侧过头,简单答道:“记得。”
“曲氏先前在北镇无生计,此番应该也能分得些田,妾身想过几年,殿下能不能助她出府。”
元衡仍闭着眼,久久未答应,想了须臾睁开眼,翻了个身,直对她发问,“王妃真觉得,人人都想要离开,当那乡野村民?”
“妾身没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