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的电磁炉边缘,指甲在昏暗里隐隐发亮,似乎是在纠结温度。
过了会儿,他把菜放进去,拿筷子搅了搅就忍不住问道:“朝阳,让你吃这委屈么?”
“不委屈。”褚朝阳看他一眼,“这么多年都不这么过的么,家里是什么条件就过什么日子。”
这是实话,他哥养他够不容易的了,他还在哪挑剔肯定是脑壳有病。
上辈子离开后,他再回来找徐盼已经是春节前了,他爸给他塞到家门口的重点高中里,还让司机保镖天天监督他上下学,然后就不管他随便折腾了。
等一切忙完了,褚朝阳能喘口气的功夫,回到家啥也没了。
给徐盼打电话说是欠费,去那个酒店找也说他早就辞职了,他没办法只能找开锁的师傅把门开开。却发现家里的桌子落了一层灰,一切都和他走的时候差不多,窗台上还晾着他俩的衣服呢。
想起来这事儿褚朝阳就有怨,他跟徐盼说了等他,徐盼扭头就和野男人跑没影了。
那天晚上他就吃的泡面,吃一半倒了。
那年冬天很冷,下了很厚一层雪,白茫茫的望不着边。连小区后面的山都变白了,层林尽染,北风呼啸着从外头刮过,吹得人更加窝火。
褚朝阳望着眼前活生生的徐盼,走近从身后抱住他哥。
徐盼偏头看了他一眼,奇怪地笑道:“那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要抱。”
“那我走。”褚朝阳会戳他哥的心窝子,松开了手臂。
徐盼只得拉着他的手,让褚朝阳继续搂着,语气温和:“那你还是搂着吧。”他稍稍凑近一点,“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褚朝阳缓慢地眨着眼,莫名觉着喉咙酸涩,梗得难受。低头在他哥侧颈蹭了下:“你猜。”
“我猜什么啊。”徐盼哭笑不得,“我烦心完了,该你心烦是不是。”
褚朝阳还理所应当的嗯了声。
徐盼用手肘抵了抵他,示意他松开一些:“你等会再撒娇,你吃溏心蛋还是全熟的。”
没理他,也没有松开。
徐盼对这个流程已经熟悉了,这些天家里因为褚朝阳他爸的出现弄得鸡飞狗跳,他俩吵了好几次了。徐盼舍不得褚朝阳还要把他往外推,褚朝阳则是徐盼敢赶他走,就也不上学了,哪也不去。
现在把话说开了还好。
接下来就该他哄哄褚朝阳了,褚朝阳小时候不粘着他爸妈,就爱跟他在一块。动不动就哥哥长,哥哥短的,出去玩都得抓着他卫衣的一角——所以能明显看出两边不一样长。
大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