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裴珩家,他就轻车熟路地上楼。
裴珩的房间里很空, 因为裴珩不在那。
姜明钰再去阳台,从离地将近五米高的阳台往下望。
裴珩在车棚里给自己养的花换盆。
姜明钰看着裴珩枯燥的将花从原本的花盆中腾出来,再移到新的大花盆里填土,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裴珩将身边大大小小的十来个盆栽挨个自小而大地换过去,抬头时看见了倚靠在窗台上望着他的姜明钰,冲他招了招手,姜明钰顿时感觉到心中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油然而生了。
他跑下楼,心中有种踏实地轻快无比。
不等裴珩问他,就迫不及待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抖落得一干二净。
他们春游的地点是h市一个景观,h市以水多闻名,最出名的景观就是西南角神乌山的兰乌河。
这条河自海拔三千米的高原发源,经过无数的曲折,到了神乌山已经变得平缓得不像是一处宽阔的河流,而是一汪水肥的大湖。
今天只发生了一件大事。午后学生自由活动的时候,姜明钰在湖边桥上给水鸟拍照,他夹在口袋里一条用来擦手的丝巾掉进了湖里。那条丝巾的右标绣了一只小蛇,是一整套的十二生肖特别款,而且全球限量,丢了一条,姜明钰一整套都不想再用。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捞,又觉得远。在水边眼巴巴的看着。
转校来已有小半年的转校老生纪别风当时在姜明钰身边游荡,反复提问他为什么怎么讨厌自己。
姜明钰指着水里飘着的丝巾,微笑说:“这个好办,你帮我把这条丝巾捞上来,我就考虑一下不讨厌你的条件。否则免谈。”
说这个话的时候,姜明钰其实并不相信纪别风真的会跳下去。
纪别风刚入校不久,学校里就有他的许多风言风语,说他在之前的学校里很“渣”,辜负别人的真心,又将人不屑一顾的抛弃,而抛弃的原因多半是有了新欢。
种种指控,皆有实际证据作为支撑,一点也不冤枉了他。
转校来新学校后,纪别风虽然没有了四处勾搭人的毛病,他轻|佻|的行为和|浪|荡|的作风,却仍没有丝毫的改善。
姜明钰虽然知道纪别风之前追人的阵仗很夸张,但兰乌河毕竟是一条河。
纪别风看了姜明钰一眼,大概想也没想,他就这么扑通一声的跳进了河里。
为爱跳河这种事情,对纪别风来说伴随着超脱的浪漫感和对自我牺牲的自怜,他从水底浮起来,脸上沾了几片绿色的树叶,冲岸上脸色难看到苍白的姜明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