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再同你王姐商量。”
听出了他自暴自弃的意味,涂鄢猛地站起,“我不!反正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阿鄢。”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时候,生不如死比死更可怕。我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
绝不。
涂鄢却听不进去,扭头不看他,转身就要走,“我去看看其他人。”
江烬梧张了张口,没留她。
只是涂鄢才出去,又猛地折返回来,劈头盖脸说:“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瞒的那些事全部告诉谢昭野!我还要送他去陪你!他要是舍不得死,我就给他下毒!毒死他!反正他本来就要被人毒死的!”
江烬梧还没反应,涂鄢一股脑威胁完又跑了。
后面几天,涂鄢也开始板着个脸,平时还会故意骂一骂谢昭野来逗他,让他打起精神,现在连话都不说几句。
江烬梧知道,这丫头在表达不满。
但江烬梧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有过天真和逃避,只是死在了白家满门被斩的那一年,死在了他独自在三清观苟延残喘那十年,让他不得不为最坏的结果做打算。
不止是涂鄢,他其实早就为身边的人想好了去处。
还有谢昭野,他也是。
江烬梧倚着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唇动了动,才有一句,哑着嗓音,几近于无的:“……喜欢……吗?”
*
江烬梧一步步走出斜歪的栅栏时,一抬眸,就瞧见了来接他的人。
金州官员们全都穿着正经的官袍,只有他,穿着青蓝的常服,未戴冠,只用了一根素色的发带,他本就年轻,在一堆上了年纪的官员们前头格格不入,更像哪家还在学府读书的俊俏公子哥。
江烬梧一出来,所有人都跪了一地。
谢昭野却只蹙了下眉,不满道,“殿下怎地才穿这么些?”好在他早有准备,挥手拿了身后小厮捧着的大氅。
五月的天,天气是回暖了,但金州地处北方,五月也还算不得炎热,正是天气多变的时候。
涂鄢说他会畏寒,谢昭野记住了。
江烬梧看着他不说话。
跪了一地的其他人也只敢偷偷用余光瞥着谢昭野亲手给太子披上衣服,纷纷感叹怪不得人家能当东宫近臣,就这等觉悟,在场竟然再无一人想到!
江烬梧躲开了他的手,自己系上了,方才看向其他人,“起身吧。”
他抬步走在前头,“孤这些日子养病,辛苦诸位大人了,听说孤不在时,抄了好几个北狄细作的藏身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