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要交代了一下情况,让他镇住朝廷上下,必要时就去永和殿,跪也要把雍武帝跪出来主持大局。另一封则是单独给谢昭野,把他手里东宫的所有人,包括留在上京的一半朱雀卫都交给了他。
谢昭野一定懂他的意思,会好好留在上京,替他稳定局势!
江烬梧住进了隔离的村子后,和其他染病的人同吃同住喝同样的药,极大的安抚了惊慌不定的百姓。
连太子都感染了,难道那些太医还敢不尽心救治?
其实,他的情况不太好。
不止是高烧,他身上的皮肤已经出现了青色的瘀斑,昨日开始就在呕血。
他怕默书太担心,真的不顾自己的安危硬是要闯进来,或是做出什么其他不理智的事,所以就让涂鄢瞒着。
只不过,江烬梧不曾想到,谢昭野会来。
……
月光喷洒而下,他身上还裹着一路奔波的风尘,面沉如水,在望见百步之前的江烬梧时,那双竖着尖冰的眼睛,才有片刻动容。
江烬梧是出来的透气的。他一直昏昏沉沉的,这会刚醒不久,才想着出来走一走。
他以为是病得久了,出现了幻觉。
可,可这些天他刻意忍着,也并未多去想他,怎么会出现幻觉呢?
直到,他眼瞧着那人疾步朝他走来。
“站住!”
他甚至还来不及分辨这究竟是不是幻觉,已经脱口而出。
谢昭野仿佛没听到似的,一步一步走过来。
江烬梧捂住自己的口鼻,不住地后退,眼看谢昭野竟然想越过栅栏外的守卫,他大呵:“站住!拦住他!”
江烬梧蹙着眉心,疑惑又错愕地打量他。竟,真是他。
“谢,昭野?”
谢昭野也在看他。
他瘦了。瘦了很多很多。即便是在昏黄的月色下,也能看出他惨白的脸,没有半分血色。他不爱穿玄色的,不知怎么,却穿了身玄色的广袖,整个人裹在衣袍里,还有些空荡荡的。
江烬梧的身子其实算不得好。
幼时即使被白皇后护着,但仍有好几次没能躲过后宫里的那些暗害。后来,后来他被废,去了三清观奉神,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一年到头也只是一身朴素的薄薄的灰蓝道袍。
那会,谢昭野刚返京,缠了江烬梧大半年,熟悉他的作息。他每天粗茶淡饭,寒冬腊月也是穿着薄薄的道袍在神殿里一跪就是大半日,病了也不养,谢昭野跟看乐子一样看他跟自我折磨一样找苦头吃。
谢昭野此前觉得,心疼是什么滋味?他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