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梧哪能看不出来雍武帝是在担心自己?他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语气尽量平缓,“上京还未出现染疫的百姓。”
雍武帝松了口气。
江烬梧:“但若控制不住金州的状况,迟早会蔓延开。”
成帝时期那场鼠疫,就是因为一开始没有控制得当,才让这疫病从起源地向周边地区辐射蔓延,最终整个大魏都被笼罩进了这场阴影中,说是尸横遍野也不为过,连京畿都堆满了尸山!
雍武帝傻眼了,“那怎么办?不如朕先带人去江南的行宫?”
江南和金州,一个南一个北,肯定不容易传过去。
“陛下此时去江南行宫?”他愣住。
江烬梧心口翻腾着怒意,面上却越发沉静。罢了。好在他也没什么能更失望的了,只是他原本做了最坏的打算……眼前这个人是指望不上了。
……
江烬梧出了永和殿,就撞见了等候的苏允。
“殿下,陛下可有说什么?”
江烬梧面无表情,“陛下说要巡幸江南行宫,被孤劝下来了。陛下身子还未大好,不宜远行。”
苏允也沉默了。
身子未大好却能日夜不停召幸妃嫔?再者,这个时候说要去江南行宫,傻子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江烬梧以他身子没好为由劝他,也只是给他留脸面罢了。
“罢了,本就不该浪费时间。”江烬梧不欲再提这事,扭头问,“百官到了吗?”
“回殿下,差不多都快到了。”
“走吧,回议政殿。”
……
“好了!都停!”
江烬梧本就带着一肚子没处消解的怒气进来,下面这么多人吵了快半个时辰还没人能拿个章程出来,一提到让谁去金州,推脱的人倒是跳出来的快!
江烬梧面沉如水,眸光锐利扫过下面这些大臣,“父母官父母官,真该叫皇城外的百姓的来瞧瞧,你们就是这么为官的!”
底下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户部尚书言清河冷眼瞥了瞥自己右侧方才一脸悲切说家中老母近日卧病在床,他常奉汤药,实在丢不下自己重病的母亲的同僚,鄙视的眼神毫不掩饰,冷哼一声出列。
“殿下,臣认为,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弄清楚金州的具体状况,鼠疫是何时开始横行的?发源地又是哪里?另外,金州百姓存粮尚余几许?官仓药石又可足支用?如果需要朝廷支援,大概需要多少?臣好立刻让户部上下清点!”
苏允也出列道:“殿下,言大人说得有理。”
“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