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手,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谢昭野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得出四皇子的小心思。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死心。不肯供出秦家,不过是不愿意成为江烬梧对付秦家的棋子罢了。
果然啊,早些解决掉他是正确的。
“殿下。”谢昭野站在江烬梧身侧,“时间差不多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小太监把鸩酒呈了上来。
四皇子死死握拳,掌心甚至已经有了血痕,却不觉得疼。死到临头,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害怕?
“皇兄,反正我都要死了,你索性让我死个明白!”四皇子毅然问,“三皇兄,是不是你杀的?”
“三皇兄自幼骑术就是我们兄弟几个里最好的那个,怎么可能会在猎场坠马?”
谢昭野半眯眸子,还真有些担心江烬梧会满足他这个“遗愿”,只不过,还不等他做什么,江烬梧就开口了。
“时也命也,谁知道呢?”江烬梧神情淡漠,“三皇弟骑射俱佳,但偏偏却自大妄为,生与死本就只在一线之间,阿旭,你说孤如何能算得准三皇弟会放着自己的马不骑去骑一匹刚刚驯化的野马呢?”
“阿旭,你太高估皇兄了。”
四皇子有片刻的恍惚。听江烬梧喊他“阿旭”时,他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幼时,他的生母只是宫女出生,可在生母病逝后,他却得以住在先皇后的坤宁宫,受先皇后教导。
太子从小就是个很好且出众的太子,出类拔萃还友爱兄弟,父皇整日沉迷美色,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太子小小年纪反而担起了教化弟妹的责任。其实,他们这些弟弟那时都很孺慕这个兄长。后来……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四皇子回过神时,江烬梧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他的神情在一瞬间又恢复了狰狞和偏执。
谢昭野平静地抬抬手,“四皇子,该上路了。”
其实这种事完全不需要谢昭野来,只不过,他不亲眼看着四皇子死就不会放心。
“谢昭野!你以色侍他,真以为能一直得他青眼吗?天家无情!他江烬梧杀兄杀弟,更是其中佼佼者!来日,我就在地下看着你怎么被他卸磨杀驴!”
谢昭野嘴角一翘,步子迈了几步上前,在四皇子耳边落下一句,“承四皇子吉言,臣一定早日凭着臣这副姿容爬上太子殿下的榻。”
说罢,也不管四皇子作何反应。
只一个眼神,便有人将酒强行喂进四皇子嘴里。
铜杯落地。
四皇子扼住自己的喉咙,至死还在愤愤念着江烬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