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爱人的朝夕陪伴还能给她一点慰藉,但在她人生的最后时光,一直在跟我说后悔。”
后悔什么呢?
霍尔猜测那是下嫁后境况落差的不适、丈夫的早亡、独子的毫无天资以及与父母至死不能和解的痛苦。
“因为见证了母亲的悲剧,所以我才想跟你聊聊天啊和冬,”霍尔说:“公主犹如明月高挂空中,而你是脚踏实地的战士,月光映人,人却无法触其一分。”
和冬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正要开口解释,谁知道霍尔却只是挥挥手:“你不用跟我说啦,你要知道人生的所有选择都是你为自己做的,外人的认同还是不理解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主要是问问你自己。”
“问问你自己,和冬,你真的没这个心思吗?你真的明白你们中间横亘着什么吗?你有跨越这一切的恒心,对方有吗?”
草原上吹来一阵熏风,烫的人出汗。
霍尔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干活前又忍不住回头说:“和冬,你是个好孩子,还是个十分优秀的哨兵,拥有大好的前途,老头子多事,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些,我不是说你不好,别往心里去。”
和冬自然不会,她明白霍尔的意思,看着这个老人颤巍巍、一步一喘的坚持喷洒草籽,明明应该过去帮忙,但不知为什么握着喷头的手却怎么都无法活动。
她知道自己每日送餐、陪伴公主的事瞒不过众人的眼睛,但城堡里的人都很好,他们默契的包容了她对公主的向往,不曾有一人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和冬其实可以拿出很多事证明自己对公主毫无绮思,比如治病、比如对弱者的怜悯、比如公主要求的陪伴……但她也忘不了自己在观礼台上看见公主时的心跳。
普琳忍受漫长的星际旅行来到偏僻落后的圣巴巴拉宫为自己治疗,知道她精神体是巨蟒时,和冬甚至想这人就是她的阿克索。
阿克索无私助人、因为弱小不得不借助婚姻得到别人的庇佑,她明知这一切又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霍尔说的没错,公主犹如明月高挂空中,那就不应该让明月蒙尘受损。
能守护她,已经是哨兵的荣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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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星。
和父跟莉莲知道和冬今天要回来,早就守在停泊点,她一下车就收到两个拥抱,和父还克制一点只拍拍她的肩膀说:“回来就好。”莉莲却是眼泪汪汪,路上就在问:“和冬,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情况又恶化了?”
不怪莉莲多想,和冬从被分配驻守前线开始,这些年返家次数一根手指头就能数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