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况且,这湖水平日里看着像碧玉、像翡翠那般漂亮,如果存在着掉进去的可能,就不那么美好了。
令人心旷神怡的绿也能在转眼间变化,变成黏稠的、摆脱不掉的水草。
“我发誓,会很小心的,不用怕。”摩黛丝提俯身去看倪颂安的表情,后者刚刚没控制住,泄露出了自己的害怕。
倪颂安的目光与她对上,看见了她眼瞳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神色惊惶。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上次落水,不想再呛水了。”倪颂安别开眼神,在摩黛丝提扶着的情况下登上了小木船,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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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下的湖水波光粼粼,船在水面漂浮,缓慢朝着湖中心的亭台行进。
倪颂安拨弄着水,感受着指尖的清凉。
摩黛丝提坐在她对面慢慢悠悠地摇着桨,似乎并不着急到地面上去:“我见你总是在办公室和书房里坐着,今天出来溜达溜达,心情畅快了些吧?”
“确实,谢谢你,摩黛丝提。”
倪颂安平日里神经一直紧绷,多亏摩黛丝提时不时叫上她一起玩,否则照这样弄下去,身体迟早出毛病。光靠调整饮食和制定运动计划也不是万能的,最重要的还是保持心情愉悦。
“对了,这边的人工湖是买下衢溪橘郡后就有的吗?”
湖的形状被特意设计成了一只飞燕,中心的亭子看着也像是有些年头了,但比起伦俄尔堡还是要年轻些。
倪颂安莫名地好奇起了这片湖的来历。
摩黛丝提给了她否定的回答:“是我曾祖母的祖母那一辈修的,当时还养了天鹅。”
“哦?”倪颂安示意她继续讲下去,“为什么现在看不到天鹅了啊?”
一般而言,这种家族每一代都会接着养下去吧,图个好兆头,外人看了也会印象深刻。
“因为这个湖是她和妻子的定情之地,养天鹅也是因为对方喜欢。”摩黛丝提语气里带了些怅然,“但是你知道的,人生其实都是不断地走向别离,其中一人先去世了……”
“天鹅也走了,我曾祖母说她的祖母便没有再命人养新的。大概是最后的一点儿念想也没了,总之,她没多久便病逝了。”
说罢,她看见倪颂安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摩黛丝提握紧船桨,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提高音量虚张声势:“为什么忽然看着我不说话?!”
倪颂安往前坐了坐,手靠在膝盖上撑着脸:“我觉得很奇妙,你年纪这么小,怎么感觉对很多事情都看得通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