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雇主喜忌、也知道珍惜手下人的人精队长,仿佛已经看出沈凌熙对新人的不爽,所以绝对不允许对方有任何接近另一名女主人的机会。
她扫了一眼,又重新回过头,看见沈凌熙在对面好整以暇地切着牛排。
刀叉明明很钝,却在她的指尖,仿佛闪烁寒光的锐器。
就连本来煎到全熟的牛排,也温顺地露出纹理,任由她宰割。
沈凌熙切好了一份,跟程时鸢面前这盘原封不动的、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牛排调换。
程时鸢看不得她这份时时刻刻胜券在握的样子,可是既不想继续在床上被她宰割,也没力气再折磨她,于是倏地说道:
“其实我只能再活20天。”
‘吱呀——’
餐刀的锯齿在铁盘边缘刮出刺耳声音。
沈凌熙蓦地抬头看向她,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老婆怎么现在才说?”
程时鸢单手托腮,“因为之前还想着,如果能回到节目上,说不定还能借着约会的由头再看二十天不同的风景,现在却被关在这里。”
她说:“我忽然觉得,这样束缚的二十天,苟延残喘也没意思。”
沈凌熙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目光里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老婆是在暗示我,为了更好地看住你,应该从今天开始绑住你的手脚、卸掉你的下巴,挪走房间里所有的器具,避免你产生轻生念头,是吗?”
程时鸢从桌布下踢了她一脚。
闷闷地,露出烦她的模样,光明正大地转过头去看窗外,再也不想看她。
沈凌熙戳了一块牛肉,却没有动:“突然又找我的茬,是为了理直气壮地在我面前,看你白天夸奖过的那个帅哥吗?”
程时鸢回过头来。
与她直直地对视,甚至言辞恳切:“绑住我之后,记得把我的眼睛也蒙上。免得我这双眼睛也不听你的话,又惹你生气。”
沈凌熙忽地低笑出声。
她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程时鸢身旁那侧,重新落座,拿了双筷子,夹起她盘中切好的牛排,像是无奈般,哄道:
“张嘴。先把晚饭吃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用恐怖的表情,说着恐。吓人的话,然而现在,却又像是面对顽劣孩童而束手无策的溺爱家长。
程时鸢不得不承认,离婚后分开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已经搞不懂沈凌熙想什么了。
只隐隐绰绰意识到——
她好像并不舍得,真将自己束缚到那种地步。
要不是此刻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