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鲜有地思索了几秒钟这句话的人称,哪有人的愿望是得到别人的愿望啊,这听上去简直就像一句意义不清的绕口令,然而他的确希望这个少女现在有一个愿望,独属于她的,由她内心生发出来的愿望。
“这样就可以满足人类的临终关怀了是么?”卢纳一针见血地问道。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是的,对于人类来说,赴死者是有实现愿望的殊荣的。”
卢纳支着下巴,看着眼前永远不会凋谢的花海。
“好令人为难的要求啊。”她叹着气。
“我尽力感受一下。”她说,然后少女伸出了手,放在了灰瞳青年的胸口上,这个举动本来狎昵而暧昧,然而对于她而言,似乎只是想感受心跳的力度和人类身体的温度。
“嗯。。。”卢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我发现了一件挺有趣,也挺想去做的事。”
“我想去看你的母亲。”卢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去她死掉的那家疗养院了。”
“我当然不想麻烦她的鬼魂了。”卢纳找补道。
“她的鬼魂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吗?”福尔摩斯微笑了一下。
“应该没有,你那时候不是已经将它们都送到了彼岸么,如果你没有出什么差错的话,她的鬼魂就已经不在此世了。”卢纳说。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那家疗养院呢?”福尔摩斯问道。
卢纳笑了笑,“因为你对那里很向往。”她抬起了手,指尖的热度被风很快地带走了,“我也是。”
“那是上一个我结束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她轻声说,“但是我似乎已经不记得那里长什么样了。”
卢纳拿起了一支花,弗雷的花和外面的并不一样,它们的根系都泡在水里,并不像外面的那样被拿起就会无可挽回地走向生命的尽头。
她将花放在鼻子下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怀念这个味道呢。”
福尔摩斯注意到她手中的是一朵粉色的康乃馨,康乃馨只有淡淡的香味,而他想起来自己在母亲生命的尽头时,看到父亲和麦考夫经常送一大束一大束的康乃馨到她的病房,希望她能感受到爱意和安宁。
卢纳转过头,异色的瞳孔看着灰瞳青年,“而且既然已经去了我开始的地方,然后就去你开始的地方吧。”
“你是在哪里出生的?”她好奇地问道。
“我就是在伦敦出生的。”福尔摩斯回答道,“大概让你失望了。”
“有什么样的房子和花呢?”卢纳问道,“伦敦啊,伦敦也是有很多很多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