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电话。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所有文件都保存好,不要给他们销毁证据和颠倒黑白的机会……他还没醒,有什么消息我们随时沟通。”
“澜哥,这个时候你给谁打电话啊?”
“别废话了——要么给我谨遵医嘱回家休息,要么给我打起精神准备轮班,成天咋咋唬唬的吵得我心烦。”
说罢,贺澜就丢下初颂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余笙一个人陪在萧恪的床边,望着许久不见的丈夫,一时间百感交集。
萧恪的身上被插满了管子,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神态无比安详却又那样陌生,仿佛两个人分隔了不止几天、几周,而是几个世纪般漫长,漫长到她几乎都认不出他的模样了。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惹我心疼呢?”
余笙轻轻将萧恪的手攥在双手手心,方才在别人面前强装的冷静顿时荡然无存,泛红的双眼浸湿了浓密的额睫毛不住颤抖着。
“太累了是不是?我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真的很辛苦,你想小憩一下没关系,我陪着你,但你休息好了一定要醒过来知道吗?我会一直等你,就像你默默等了我九年一样不离不弃,我们会拥有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家庭,你很期待的对不对?你知道我在签署家属知情书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吗?我们把生命赋予爱情,我们以爱情唤醒生命。”
余笙的热泪顺着萧恪的手背滑了下来,可是处于昏迷的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湿热的温度,如果他能够有所知觉,一定不会忍心自己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他会从噩梦中惊醒,然后起身抹去她眼角的苦涩。
可惜,现在的他无法给予余笙任何安慰。
仪器的机械声和吊瓶的点滴声交替着,毫无感情地提醒余笙时间的流逝和可怖的事实。
每天她都在子夜时分迷迷糊糊地趴在萧恪床边睡着,又立刻在太阳升起时条件发射地睁开眼睛,然后在他的床头放上一束新鲜的花束,再拉开屋里的窗帘,让每一天崭新的生命力照耀在他的身上,但他总是无动于衷。
不过余笙似乎只当萧恪是太疲惫了,等吃过简单的早餐,便坐到他旁边替他轻柔地做些按摩,或是小心翼翼地趴在床边帮他剪剪长长的指甲。
周围人实在看不下去余笙这副模样——她不吵也不闹,甚至没人看到她落过一滴眼泪,但偏偏是这样强撑着的情绪更让朋友们担心。
黎漫不忍对着余笙发飙,便勒令贺澜想办法,他自知理亏,便一边想说辞,一边往医院去。
等贺澜到达病房门口时,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