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跟节目组告了假,他带着余笙连夜赶回了京安,抵达病房的时候,沐苡然正掩面守在床边,看来是哭过一场,一见到萧恪又啪嗒啪嗒掉下几颗眼泪,堪称收放自如。
虽然沐苡然故意揪着余笙不放闹了很多次妖,但萧恪始终都没入了沐苡然的圈套,如她期待的那般跟她见上哪怕一面,算来从萧天王昏迷在病床上起,也有两三个年头了。
“再跟你爸爸说说话吧,他在天上也听得到。”
当着外人和媒体的面儿,沐苡然似乎有意同萧恪拉开距离,但是越是遮掩,越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萧天王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神态安详,跟萧恪上一次来探病几乎没什么分别,看得出来,他走的时候并不痛苦。
时光似乎对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天王极为纵容,脸上基本没什么岁月的痕迹,几条皱纹更像是某种勋章,嘉奖他曾在娱乐圈留下的辉煌。
就是这样一张脸,欺骗了太多懵懂无知的感情。
余笙挽着萧恪的手臂,陪他凑近病床边,饶是再破裂的父子关系,萧恪大概也没办法无动于衷,而那种情绪是不允许他放肆在外人和媒体前崩溃的。
于是,余笙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沐苡然对着萧恪如母亲般宽慰后许久,病房都始终陷入在一派死亡的寂静里。
没有人开口说话,似乎都在等萧恪这个亲生儿子的反应。
但那一瞬间,萧恪仿佛抽离了躯壳,只是冷冷地俯视着这个已经不可能再睁开眼睛的男人,最终冷言道:“到了那边,别再骚扰我妈了,你不配。”
任谁也没有想到,在生命最后的告别时刻,萧恪竟然连一丝悲痛都未曾表露,对这位所谓的生父的唯一情感,只有怨恨和鄙夷。
“萧恪!”
沐苡然压低声音呵斥他,做足了表面功夫,也坐稳了她继母的身份。
“他的财产我分文不取,今天来只是想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咽气,也算是对含恨而死的母亲,一份迟到的交代。”
从进入病房到现在,萧恪才终于正眼瞧了沐苡然一眼。
“他的骨灰,是百年之后跟你安葬也好,或是你随处扬了也罢,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往后还请你自重,永远不要来打扰我和我太太的生活。”
话毕,萧恪便拉着余笙扭头就走,丝毫不理睬身后像毛毛虫一样黏上来的烂摊子。
贺澜在旁边听着一个头两个大,当即给公司公关部发了指令,让他们小心应对萧天王过世事件对萧恪的各种影响——
本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