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襄尝了几口,菜蔬鲜美清甜,但她始终没什么食欲。她看着孟清湄的脸,心中犹豫。
孟清湄道:“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吃这些?”
“不,是我突然想起了昨日听说的一件事。”纪襄试探道,“听说有人在皇宫行刺,还有人受了重伤,性命垂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孟清湄蹙蹙眉头,疑惑道:“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有皇宫刺杀?”
“哦——”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宫门口有人刺杀,和宫门都已经有几十步了。”
“不过呢,受伤的人你应该是认识的,司徒征,如今的禁卫将军。”孟清湄道。
纪襄心跳仿佛漏了一瞬,放下勺子,发出清脆一声响。
孟清湄没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色,道:“外边传得也太夸张了,哪有生命垂危?”
闻言,纪襄手指交错,问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前两天还去看过他——我母亲和司徒征母亲是姨表姐妹,我母亲一开始也以为司徒征伤重得快要死了,说好歹也是表妹的儿子,得上门看看。自然了,我们也不可能去他卧房看他。但是听我表姨说,司徒征是手臂受伤,在家休养。”
纪襄道:“手臂受伤?”
“嗯。我表姨是他亲娘,总不可能胡说吧。”孟清湄嫣然一笑,“没想到这事情竟然都传到了这里。”
纪襄怕被看出异样,勉强笑道:“我也是听说了宫内刺杀,还有人伤重,才想着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绰遇刺的事情和先帝息息相关,还是桩丑事。皇帝再想将先帝的错公之于众,也得忍着。秦绰也谨慎地命令所有人都不能张扬。
但孟清湄在司徒家听表姨说了此事,她想了想,告诉纪襄是无妨的。
纪襄不是多嘴多舌的性子,何况她还住在村里。
孟清湄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纪襄,笑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竟比真的夸张不少。”
纪襄附和了几句。
饭后,孟清湄去午睡,让婢女带纪襄也去歇息。
纪襄坐在床榻上,仍是没有彻底反应过来。
司徒征确实受了伤,但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严重。
若不是今日恰好撞到了来此的孟清湄,她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传言怎会如此夸大?
不过孟清湄说的有理,传的人多了就会变味。她想了一会儿,有一瞬怀疑是司徒征故意的,目的就是骗她去京城看他“最后一面”。
但这念头很快就被她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