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司徒征苦涩地笑了一下。
“那就怪碧梧姐姐,”青筠小声道,“竟然让纪姑娘独自出门,还有她爹娘,放纪姑娘一个人出去。”
司徒征闭了闭眼,小童虽然无意,说的话却像是在戳他的伤疤。她失去踪迹已经近四个月了,他那些难堪,焦急,气恼,忧愁的心绪都已经散了,能找回她就好。
而这事要怪可以怪很多人,但他是罪魁祸首。
最应该责怪的人。
司徒征简略道:“不用说了,快去传话。”
他临窗而立,对着一树绿荫微微出神。
从前在静园,有过许多这样的时刻。
她常说看久了公文要停下来歇歇眼睛。这个道理他自然也懂,只是忙起来就忘了。她会笑盈盈拉着他的手,一道走到窗边,推开,窗外光景一览无遗。
绿树成荫,花影重重。
但他现在看了好一会儿了,眼睛反而涩起来,没有一丝放松。
就像之前和她相处,总是放松自在的。即使她发脾气,他一时不知怎么哄,却也不至于真的焦急。
不像现在的恐惧。
司徒征恍然,原来他从她不见之后,一直都是恐惧的。她从前想好了退婚就坚持退婚,想好了帮太子就能在御前使力,所以不想见他了,也能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