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她的两只手臂从自己身上放下,站起来往外走。
纪襄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片刻,整个人钻到锦被里,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她咬住嘴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司徒征的脚步停滞了一瞬,推门向外走去。夜风拂面,夹杂着满院的花香。烛灯熄灭了大半,白日里尽态极妍的花丛黑黢黢的,在微风里沙沙作响。
他走在竹林的小径上,月华如洗。司徒征神色冷淡,对着月色停住脚步,微叹了口气,折返回去。
“你就这么想去?”
纪襄哭得头疼,脑袋闷在被子里,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人在说话。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也顾不上整理经此折腾后皱巴巴的寝衣,道:“我又不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哭的,我是想到了白日里别的事情......”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胡乱地擦了一下脸。
司徒征站在窗边,凝眉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一声,向外走去。
纪襄一呆,咬咬嘴唇憋住又要滚落的泪珠。她想下床洗把脸,再做些其他事,等彻底累了再睡。
因为过往经验告诉她,如果是哭着睡着,很容易夜里醒来好几回。
她倚在床边,正想下床时,司徒征端着水盆和布巾进来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用干净的布巾过了热水,拧干轻轻地给纪襄擦干净脸。
司徒征什么话都没有说,擦完,将布巾挂在水盆上。
纪襄的眼中已经再次蓄满了泪水,她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想也不想地抱着司徒征的腰,大哭了起来。
司徒征原本皱着眉,神色厌烦,垂眼看着自己胸膛前的脑袋,和被她哭湿的衣裳。看了片刻,在她抽抽搭搭的哭声中,冷硬的神色渐渐软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纪襄哭了一会儿,心头涌起一阵深深的羞耻之情,越发不想见人。逃避一般在他胸膛前赖了一会儿,才松开了手,低头道歉:“对不住,我忍不住想哭,弄湿了你的衣衫。我一定惹你心烦了......”
他语气不悦:“这又有何好道歉的?”
纪襄原本张嘴就想说“对不住我不该道歉”的,及时忍住了,脑袋垂得更低了。
司徒征淡声道:“你可还有话要说?”
她如此丢脸,哪里还敢在他面前多说什么,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了。”
纪襄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个泪痕点点的笑。
司徒征冷眼看了她片刻,略一颔首,起身走了。
纪襄呆坐了片刻,夜里的别院一片阒静,什么声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