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父母遗弃,叔父可怜他,让他给我当个侍从。”
纪襄支颐而坐,偏过脸道:“那你原本想怎么做?”
“送到慈济院。”司徒征想了想,道。
被这么一打岔,原本屋内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只有香烟袅袅。纪襄捡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清甜不腻。
她将桌案上整整齐齐拜访的文稿提起一卷,道:“还请世兄指点。”
原本,她对于怎么称呼司徒征就很纠结,直呼其名不大礼貌,幼时的亲昵称呼她叫不出口,世兄就很适宜。
“指点不敢当。”司徒征接过,看了起来。
不多时,他挑挑眉,问道:“这是你写的?”
纪襄伸出一根手指,将自己写的注释,圈了出来。司徒征瞥她一眼,继续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蜡烛短了一截,纪襄坐在一旁观察他的神色,有些忐忑问道:“你觉得如何?”
司徒征微微一笑,似是感叹道:“璧坐玑驰。”
纪襄拼命掩饰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压不下上翘的唇角。她不确信道:“因为你是我的......”
她顿了顿,道:“我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司徒征摇头,正色道:“我从不会假意恭维谁,你确实文采斐然。”
纪襄抿唇,忍住笑意。她凑过去,和司徒征聊了起来。原先她还
想着寻点门路请教几个出名的文人,但既然年少就以辞无所假而文名颇盛的司徒征就在身旁,何必舍近求远?
二人坐得很近,说着说着便脑袋凑在一处,在灯下或是同看文稿,或是讨论一番。
纪襄极难得有和人讨论文章的机会,和她相熟的骊珠,碧梧都不好此道,章序更是不用说。纪襄曾有一段时间,还怀疑过他不识字。
她面上,已没有了过往因为常年小心翼翼而流露出的拘谨,提及所喜好所擅长的东西时,眼眸粲粲,神采飞扬。
司徒征看着她,静静地等她说完,方不急不缓地开了口。
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间,已是夜色如墨,漏至三更。纪襄睡眼惺忪,手中还提着一支笔,含含糊糊地开口。
司徒征将她手里的笔放下,单臂将她抱起,轻声道:“睡吧。”
她困极,本就是不舍得中断和他对谈,才勉强撑着精神不睡觉。睡意朦胧间,她往司徒征的胸膛靠了靠,阖上了双眼。
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纪襄除却生病,很少睡到这么晚。醒来时吓了一跳,正在回忆昨天睡前发生的事时,碧梧端着盆进来了。
碧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