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把纪襄从广康伯府里带出去,已经过去了两日两夜。
这两日他都宿在了定远侯府里,早晨出门前犹豫片刻,让人给父母亲传话今夜明日都不回府了。他今年已经十九岁,定远侯夫妇论理没必要多管他。但夫妇二人膝下只有一个嫡子,且司徒征在外多年,如今回京才过了几月,正是最亲最疼的时候,对他的事宜一向关切。
司徒征骑上马,一路往南行去。红尘紫陌,暮色下,他很快便骑远了。这座别院地处隐蔽,周围一片都没有人家,是他自己私下置办,再没有别人知道。
他下马,马鞭扔给迎上来的小厮,向纪襄住的院子走去。或者说,是他的院子。
司徒征很少来此地,在卧房里更是没有正经歇过一次。他是别院主人,是没有什么通报说法的,走到已经映照出点点烛火的卧房前,停了脚步,抬手敲门。
没有人应,却很快开了门。
纪襄一身家常的丁香色裙衫,发髻上只簪着一朵粉紫色的蔷薇,笑盈盈道:“你来啦。”
司徒征颔首,跟在她身后入内。卧室内添了一面精美的镜,摆在桌案前。
纪襄给他开门前,便是在揽镜自照。见他进来,目光显然注意到了那奁镜,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身子遮挡住了。她柔声问道:“你明日是休沐吧,用过饭了吗?”
“还没有。”
她正要开口喊人,突然想起这是在司徒征的府上,哪里用得上她来喊人给司徒征做晚膳。
这两日司徒征不曾来过,而府上仆从稀少,十分安静。在她眼前转的是青筠,画墨这两个她见过的,和碧梧这个自己人。纪襄虽然身子还有些发热后的不适,心情却十分恬淡平静。
也很快活自在。
她很感激一得空便来救她的司徒征,主动走到已经坐下的司徒征旁边,又道谢道:“司徒,谢谢你来救我呀。”
司徒征正要翻页的手顿了一顿,道:“小事。”
他看向面上含笑的纪襄,道:“我还有事。”
她微微一怔,很快便懂了司徒征的意思,“嗯”了一声后便走开了。
纪襄回到自己原本坐的位置,照镜子片刻后提起笔。
她时不时抬头,看几眼镜子,有时候停留的目光久一些。恰好,镜子斜放的方向对着司徒征,他没一会儿便感到了有低低的视线时不时投来。
桌案上文房四宝俱全,还有颜料。他微微挑眉,猜她应该是在画画。
没一会儿,青筠端来了给司徒征的晚膳。往常,他总要叽叽喳喳一阵,今日朝司徒征一通挤眉弄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