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从未没有解过女子发髻,也不知怎么缠绕上的,她的一缕发丝缠了路旁枝丫两圈。解了一点她又抱怨疼,司徒征将她被缠住的发丝周边弄散一些,不想里面居然还有暗簪。
他琢磨了片刻,很有耐心地将她的发髻拆了下来。
纪襄终于感到了轻松,笑道:“总算好了,但我现下的模样,应该是很不端庄吧?”
她发髻半散,一缕青丝垂落在耳边。
司徒征打量几眼,道:“无妨,只有我能看见。”
“走了。”他招呼道,二人下了马。
纪襄应了一声,跟上去两步后又回头看。她蛾眉微蹙,面露纠结之色。
司徒征略一琢磨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思虑实在是过多了。
“不用管,会有人将马带回马厩的。”
纪襄被他看破心思,羞赧一笑。
回到书房后,司徒征命人去取镜子来。送镜子梳奁来的仆妇很快便退下了,她开关门的空隙里,让碧梧将纪襄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少女的脸色微红,钗斜髻乱,素手正执着一柄梳子要重新梳妆。
碧梧险些一口气没有上来,她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纪襄能做到这么大胆的地步?
新婚之夜要怎么办?
她呼哧呼哧喘着气,天旋地转中抽出一缕神智替纪襄担忧着日后。等理智缓缓回笼后,才想起室内一点或哭或喊的声音都没有过。
一定是她多想了。
室内,纪襄已经重新梳好了发髻。她收拾好镜子和妆奁,净手后,午膳已经摆好。
她上回便注意到了,司徒征口味很清淡。想想也是,毕竟他在寺院里清修了五年。
纪襄很好奇他这五年时间是如何度过的。在此之前,她没有细想过,如今想想,让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突然远离家乡,吃斋念佛,恐怕也是不小的打击。
“你去歇息会儿吧。”吃完,司徒征道。
纪襄问:“你不午睡吗?”
话音才落,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纪襄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徒征,盼着他不要曲解了她的意思。
纪襄突然想到,司徒征似乎从来都没有直白说过,帮她的条件是什么。
却让她战战兢兢,想入非非。对他一些轻佻亲近的行径,譬如捧脸搂腰,完全生不出底气抗拒一二。
司徒征否道:“我从不午睡。”
纪襄道:“那真是巧了,我也从不在晌午歇息。你不是让我留下来陪你吗?我可以陪着你处理公事。”
司徒征眉头微蹙,很快便舒缓了眉头。他看了她一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