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相隔太远,纪襄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只察觉到他和适才出去时不同了。
他的腰间多了一把佩刀。刀柄在烈日下,闪着令人生惧的精光。
这是发生了何事?
纪襄心跳急剧加速,转念一想既然什么动静都没有,那便是已经处置好了。
若是纪襄眼神再好一些,还能看到司徒征靴子上和袍角沾染的一点淤泥。
半个时辰前,他按照计划假意出去了。
司徒征早在肃王处安插了探子,只可惜不能近其身,偶尔能听到一些细微所言。自肃王回京后,似乎就对救过他命的章氏生出不满来,言语里提到了一句太后。
今日是太后极其难得的出宫时机,讲经堂里又有太子。而这样的场合,不得不敬佛祖,堂内所有人都没有佩戴武器。若是意欲生事,十分合宜。
司徒征一走,状似堂内所有人都失去了戍卫。
他既然想要引蛇出洞,自然也没有在讲经堂附近停留。他一路沿着小径走,平静无风,树叶却不时传来簌簌声。司徒征行至
一处小池塘时,停住了脚步。
说是池塘都抬举了,不过约摸五尺宽的水塘。底下水草苔藓茂密,绿得生黑,乍一看深不见底。
司徒征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在别业附近有人落水的事,随意往池边走近了一步。这一走,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暮夏炎炎午后,空气宛若实质,这池塘却时不时有细小的气泡上涌。
他记性好,记得在幼时来过大慈恩寺,当时知客僧说过寺内从不养鱼虾。司徒征伸出一只手臂,侍卫立刻奉上一柄锋利的刀。他接过,在手中略提了一提,虚虚往池中一刺。
电光石火间,有个湿淋淋浑身滴水的黑影一跃而出,拳头带风直直往司徒征面门而来。司徒征闪身避开,将刀一抛,反手便拧断了刺客的手骨。刺客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粗粝的痛呼,他神色不改脚步轻移,上前一步卸了刺客的下颌,拎起这身量矮小的刺客往地上一摔,一颗从嘴里含着的丸药滚落在地,在细石堆旁咕噜打转。
这一切惊心动魄,都不过是一瞬发生的事,侍卫才堪堪接稳司徒征扔出来的刀。
见状,两个侍卫立刻按住刺客的手脚。在道上守卫的禁军听到动静,纷纷奔过来查看。
没一会儿,禁军将军项之荣闻讯赶来,到了后站定,擦了擦头上止不住冒出的滚滚热汗。
司徒征微微一笑,道:“此人便交给项将军审问了。”
“多谢多谢......”项之荣简直语无伦次,吩咐手下将人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