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如此愚蠢的事情?
不该饮那两杯酒的。
“对不住,是我方才犯傻了,拖累你了,实在对不住。”
她忍着没有哭出来,一双清凌凌的妙目活像是养着水汪汪的黑葡萄,此刻正含着润润泪光。纪襄别过脸,在袖子的掩映下擦了一抹滚落出的泪珠。
司徒征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低头,问道:“我会因为此事寻你的麻烦吗?”
她抿着唇,听他的声音似乎并不带气恼的意味,纪襄略松了口气,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你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
纪襄不假思索回答后,顿了一顿,低下了头,没有再去看司徒征。
她心里隐约清楚,她有个毛病会忍不住反复琢磨别人的想法,生怕她们对自己生出不喜。可即使别人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她也没有办法的。
所以,想了也没有用处。
之前,她从来没有细想过。是近日太后,父亲,未婚夫三人的态度,令她心寒之余,自省了一遍。
如今,她就是怕司徒征因此厌恶她。
“嗯,”司徒征简单地应了一声,声气比先前严肃了些,“别多想了。时辰不早,你该回去了。”
纪襄抬了抬眸光,见司徒征脸上当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生气的痕迹,行礼告退了。她还是有些不安,走了几步后便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她走远了。
方才在他周身缭绕的淡香,还在。因着相处时间太久,仿佛已经凝成了实质。
他抬手在面颊旁一寸的地方,捻了捻。
香雾空蒙,月华如霰。
第7章
纪襄到芳林园门外时,门前一条街已经停满了接送的马车。
正是清晨,春和日暖,晴霭泛光,来来往往的人已经有换上夏裳的了。一片轻纱罗裙如烟如霞,有几棵高大的树木树枝探过围墙,馥郁芬芳。
因着萧骊珠家中有事,已经提前回了。纪襄昨日傍晚命人回广康伯府传话,请家里今日派一辆马车来接她。
但在门外等候了片刻,她不禁怀疑,这话有没有传到?
家中再如何,总不至于派人来接她吧......
她站了许久,几个原本站在一起说话的姑娘都已经回家了,不由焦急起来。谈家几个女孩和婢女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她面前经过时,还特意停了停。
谈采薇笑问要不要送她一程,仿佛三日前的龃龉根本没有发生过。
纪襄自然委婉拒绝。好在,谈采薇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