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醒了。
是人彻底的碎了。
小辛表情有一刻皲裂，江妄也察觉到他的视线，手指轻轻一动，富有独特韵味的港风音乐再次响起，听得他热血沸腾，忍不住想要来一段峥嵘岁月。
音乐声逐渐靠近，江妄趿拉着拖鞋贴近看起来有些崩溃到可疑的年轻人，黑色的卷发富有弹性。
扫过出挑的眉眼，眼型偏圆却不钝，眼尾微微上挑，像被春风拂过的柳叶梢，眼瞳是极亮的黑，下颌线不算锋利，带着点柔和的弧度，右边的耳垂上戴着泛着金属光泽的耳钉。
最后视线落在颧骨位置青紫夹杂的伤痕，零星几个位置破了皮，露出淡淡的血色。
不知道从哪方马仔手下跑出来的人。
又或是遇到检查偷渡来的黑户。
“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辛猛地抓住面前人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手指无意识的收紧。江妄微不可见的拧了拧眉，心里再次给对方加上‘怪异’的标签。
从口袋里掏出金色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你搞咩啊？靓仔。”
小辛恍若未闻，情绪比之前更加激动，“我是问你现在是哪一年。”
“八九年啦。”江妄更加认定眼前人有点不正常，审视的打量着对方衣着，虽然很时髦，但有点时髦过头，再加上手里握着的屏幕，有点像小型电视屏，但更加精巧。
但瞧着对方恍惚的模样，他自觉现在不是谈这个的好时机，对于来历不明的人，自己也不会随意就往城寨里领。
眼睛划过脸上渗血的伤口，他缓缓收回视线，“如果没什么事儿，就尽快离开。”
话落，他拎着音响朝着城寨里面走。
人影在地上晃动，月光撒了一地的碎银子。
脚步声由远及近坠在自己身后，而地上的影子也多了一个跟屁虫。江妄猛地停下脚步，身后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径直撞到他背上。
坚硬的骨骼撞得鼻子一酸，在加上陌生的世界，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疼痛，小辛眼角溢出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伤口里。
咸咸的泪水刺激的伤口生疼，随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江妄沉默，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许是觉得自己太过丢人，小辛混乱的用袖子抹了把脸，感受到脸颊上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