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如一潭死水,没有波澜。
水迹把地板洇出声色,紫金雕花铜炉升起袅袅烟雾氤氲视线。
江妄转身关上房门,一刹那,湿气裹挟着屋内的热气将自己拥了个满怀,脊背贴在滚烫炙热的胸膛,打湿了衣裳。
黏腻的触感从脊梁蔓延至全身。
身体一颤,江妄手撑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交握,紧紧的将他搂住,动弹不得。
“表哥?”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毛茸茸的头发埋首在自己颈窝,碎发搔着皮肤,激起细细密密的疙瘩,全身酥酥麻麻,好似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自己身上爬。
江妄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咱能坐下吗?”
宫尚角不吭声,就在江妄以为对方没有听见,重复一遍话语时,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耳后。
“阿旺,你要丢下我了吗?”
江妄一怔,觉得自己冤枉。
“表哥何出此言?”
脑中迅速回想自己的举动,是否有让人误会的地方,思来想去,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察觉到怀里的人心不在焉,宫尚角低头用牙齿在脖子上的软肉研磨,听到对方吃痛的‘嘶’了一声,随后不满的将人翻了个面。
四目相对,江妄委屈巴巴瞅着自己。
宫尚角心里一软,同样有些委屈,“昨夜,远徵宿在你房里?”
“对啊。”江妄毫不遮掩,伸手戳了戳宫尚角的胸膛,宫尚角闷哼,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在唇下吻了吻,江妄震惊的瞪大眼睛。
“表哥不也和我同床共枕过?”
宫尚角一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江妄疑惑反问。
总不能让自己说那时自己并无这种心思,而远徵就有,所以不一样吧。
宫尚角嘴唇蠕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妄眯了眯眼睛,见宫尚角生气的模样,心里轻笑。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握着自己的手倏地收紧,他得逞的勾了勾唇,顺路在那柔软的唇上也吧唧一口。
如墨的脸瞬间由阴转晴,抿成一条直线的唇不自觉的勾起,宫尚角觉得自己脸有些烫,回过神后,怀里早就一空。
转过身去,江妄正坐在自己办公的位置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望着自己,宫尚角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