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婚的时辰快要到了,女客院落,新娘们全部被召集到大堂里。
寒风猎猎作响,泛黄的树叶落得越来越密,新娘们一分为二,款步走至大堂中央的台子上坐下,面前放着一张小方几。等所有新娘坐定,丫鬟们端着托盘走至每人面前,将托盘放置在方几上。
江妄挑眉,心里直翻白眼,从昨夜到今早都不知道喝了几碗药。端起白瓷小碗,他连干三碗,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成一脸菜色。
忍着喉间的恶心,江妄挺直的脊背塌下一半。
掌事嬷嬷不动声色的扫过新娘的脸,素面朝天,未上脂粉,心里满意的点头,正准备收回视线,忽然她眸子一顿,落在左手边中间位置。
那位新娘比其余新娘高出大半个脑袋,最最重要的是就他小脸红扑扑,小嘴粉嘟嘟。
掌事嬷嬷耷拉的眉毛拧了拧,“你!为何用胭脂水粉?”
江妄充耳不闻,新娘小声议论,惴惴不安。
掌事嬷嬷见无人理睬,只觉得面子被踩在地上,她端着架子大步走上台子,脚步沉重,每一下好似都要将台子上的木板给踩碎。
方几上的白瓷碗震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头顶投下一片黑色的阴影,江妄难受的恶心感里抬起头,就见嬷嬷脸上松弛的肉垂下折成几道褶子,耷拉着的眼睛竖起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议论声不知何时停止,江妄朝着自己身边左右瞧了瞧,身旁的新娘大气不敢出,余光不时瞥向自己,更有甚者脸上直接扬起幸灾乐祸的笑容。
江妄淡淡瞥向嬷嬷,反手指着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在场诸位皆未用胭脂水粉,姑娘为何特立独行,难不成真觉得用些胭脂水粉就能让各宫公子青眼相待?还是说,姑娘相貌有碍,非得用胭脂水粉才能出门。”嬷嬷居高临下的睨他一眼,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在座诸位都不过是任由别人挑选的物件。
见江妄不说话,她以为对方被自己吓住,不屑瞬间从眼里溢出。
她又挺了挺腰背,粗着嗓子命令,“还不快去把你脸上的东西洗了!”
堂内落针可闻。
江妄勾唇冷笑一声,想不通宫家到底多大的本事,以至于连带着底下的下人都大多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在座的诸位新娘,家世再差也是各处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儿,不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竟然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