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本能的,岁宁乖乖地朝李沉舟走去,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的蝶。
她心里打着小鼓,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以为自己方才冲动出手教训了金银钱庄的人,惹得他不快了。
然而,就在她刚蹭到他身侧,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便传来邓玉函那热情又毫无心机的大嗓门
“岁宁姑娘!晚上我们打算去夜探金银钱庄,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你可要一起来?”
岁宁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表演个平地摔。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瞥了那愣头青一眼,杏眼圆睁。
这种事是能在大街上随便嚷嚷的吗?!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前的李沉舟已然干脆利落地转身,
墨色衣袍的下摆划出一个冷硬而决绝的弧度,抬步便走,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岁宁心中一紧,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提起裙摆小跑着追了上去,像只慌慌张张追赶主人的幼猫。
只留下身后萧秋水压低声音的埋怨
萧秋水“小函!你个大嘴巴!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左丘的附和隐隐传来
“就是,而且那戴帷帽的男人怪怪的,气场吓死人……”
还有一句模糊的嘀咕,却异常清晰地钻入岁宁耳中
“不过……那人的声音,怎么听着跟秋水有点像?”
这句话像根最细的绣花针,轻轻刺了岁宁心尖一下,
让她下意识地又抬眼看向身前那道挺拔冷峻,仿佛能隔绝一切喧嚣的背影。
是啊……怎么连声音也……
李沉舟显然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几乎难以捕捉,
但周身那本就偏低的气压瞬间又骤降几分,连拂过他衣角的微风都似乎凝滞了片刻。
两人一路无话,找到一家看起来颇为清静的客栈,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
进了房间,岁宁看着摘下帷帽、露出一头流银长发和俊美侧颜却面色沉静无波的李沉舟,
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
岁宁“我们……怎么不去金银钱庄安置?”
那里毕竟是他的地盘,理应更舒适安全。
李沉舟将帷帽随意放在桌上,闻言,侧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