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幸会!这帮金银钱庄的恶棍,我们刚才也正想出手教训,没想到被姑娘抢先了一步,真是大快人心!”
岁宁有些招架不住,又看向旁边畏畏缩缩但眼里带着感激的船工。
岁宁“他们……他们为何要如此欺压这些船工?”
她试图将话题引开,也确实想知道缘由。
邓玉函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愤慨之色,讲述船主们的苦衷和金银钱庄的霸道。
而岁宁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对金银钱庄的恶行感到愈发不齿和愤怒。
她偶尔忍不住悄悄用眼角余光瞥向李沉舟的方向,心中情绪复杂难言。
凉棚下,李沉舟静立如松,帷帽轻纱将他与喧嚣的世界隔开。
周围的热闹、感谢声、萧秋水的讲述,似乎都无法真正传入他耳中。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个鹅黄色的身影,以及她对面那个与他共享着一张脸的年轻人身上。
他看到岁宁因为别人的话而情绪起伏,看到她偶尔偷瞄过来的眼神里的复杂情绪。
面对萧秋水时候的迟疑和慌乱,此刻看向他时候却面带复杂。
这感觉让李沉舟本就愈发烦躁郁结的情绪,在他冷硬的心湖底翻涌起黑色的泥沙
他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又缓缓松开,周而复始。
人群散去,他的存在就更加的明显。
但极为赤诚的少年自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还想邀请岁宁一起吃饭。
真是找死。
李沉舟“阿宁。”
那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轻缓,却带着一种奇特的质感,
低沉、平稳,仿佛一块温润却极重的墨玉投入喧腾的溪水,
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纷杂,清晰得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