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是真的动了杀心。
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竟敢触碰他逆鳞的蝼蚁,碾死便碾死了,无需犹豫。
柳随风心头猛地一紧,立刻上前一步,以一副恭谨请罪的姿态半挡在宋明珠身前,沉声道
柳随风“帮主息怒!是我管教无方,疏于约束,才让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莽撞冲撞了阿宁。日后我定当严加管束,绝不再犯!恳请帮主……饶她一条贱命!”
他深知李沉舟性情,此刻绝非求情之时,但宋明珠终究是他手下得力之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李沉舟冰冷的目光缓缓移到柳随风身上,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怖杀意并未因这话而立刻消散,空气依旧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片刻死寂后,他才漠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李沉舟“你的手下,你自行处置。”
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地上那摊烂泥般的宋明珠,仿佛那只是什么污秽不堪的垃圾,收回的目光里全是居高临下的漠然。
随即,他转向岁宁的方向,声音依旧是冷的,却无形中放缓了许多,
既是对柳随风,也是对这权力帮上下所有可能心存疑虑的人:
李沉舟“都听清楚了。岁宁于本座,情非泛泛。日后在这权力帮,见她如见本座。谁敢轻慢,犹如此枝。”
他并未回首,只反手,随意地屈指一弹。
一道凌厉无匹无形无质的指风破空而出,尖锐的树枝折断的声音刺入耳膜,
远处一株足有碗口粗细的桃枝应声而断,轰然坠落在地,断口处光滑如镜,仿佛被利刃瞬间削平!
柳随风是和李沉舟岁宁一同从权力帮最初那段艰难岁月里走过来的人,自然比旁人更清楚,李沉舟虽从未宣之于口,但心底对岁宁的在意程度绝非寻常。
如今更是用上了“情非泛泛”四字,其分量可想而知。
他眉头紧紧锁起,依旧不敢抬头直视。
看来这分别的四年,岁宁在他心中的地位不降反升,愈发重要了。
都是当哥哥的,柳随风自问绝不会用“情非泛泛”这等词语来形容。
再瞥见岁宁如今亭亭玉立娇妩与清冷交织的模样,一个模糊却惊人的念头倏地划过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