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被漫长的无声无息的四年时光,一点点磨平了最初的炽热棱角。
失落,如同山谷里沉积的落叶,一层层覆盖在心底深处。
那个说“一定会来接她”的人,仿佛彻底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音讯全无。
起初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和等待,后来是深深的担忧和害怕,再后来……这情绪就渐渐的变了,变得委屈,也变得生气。
四年了。
整整四年。
她从一个遇事只会揪紧他衣角惶恐掉泪的懵懂小丫头,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救死扶伤的医者,甚至习得了一身足以自保的武功。
她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在没有他羽翼庇护的世界里,也能活得很好,活得有价值。
可她还在等。
等一个或许永远不会来的兑现,等一个被时光冲淡得快要模糊的承诺。
想到这里,岁宁正在石臼中捣药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体内因修习《灵枢步》而日渐凝练的内息,随着心绪波动无意识地灌注于手臂。
“咚!”
一声比寻常沉闷数倍的闷响传来,坚硬的石臼竟微微震颤,
臼底那几味坚韧的根茎药材,在她含着一丝气恼的力道下,瞬间化作了极其细腻均匀的粉末。
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腮帮子几不可察地鼓了一下,像是跟谁赌气似的,对着空气小声嘟囔
岁宁“哼,李沉舟……你要是再不来……”
她顿了顿,似乎想放句狠话,可“我就”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能真正威胁到那个远在天边之人的所以然来,
最终只能泄气地垂下肩膀,小声咕哝
岁宁“……我就真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