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院角的雪松,将枝桠间的残霜染成淡金时,你的闺房已被暖融融的熏香缠了满室。今日是你及笄之日,才刚被唤醒坐在铜镜前,凤栖梧便执起一柄雕花木梳,指尖轻柔地梳过她的长发 —— 乌丝如墨瀑般垂落肩头,拂过素色衣襟,镜中少女眼尾带着几分未褪的青涩,颊边却悄悄漫开浅粉,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凤栖梧及笄之后,就是大人了
窗外忽传轻浅的脚步声,帘幕被轻轻掀起,千雪捧着描金漆盒缓步进来。盒中铺着柔软的锦缎,一支白玉笄静静卧在其上,玉色温润得似浸过春日溪水;旁侧叠着件浅蓝襦裙,领口绣着细碎的莲花纹,针脚细密得能看见花瓣上的脉络 —— 正是惜月前几日对着月光,还悄悄跟凤栖梧念叨过的样式。
凤栖梧这玉笄我在山下寻了半月,瞧着玉质莹润,配你这乌发正好
母亲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待侍女为你换好襦裙,指尖轻轻拂过你领口的莲花,眼底满是柔意
凤栖梧我的猫儿,更是美若天仙了
母亲亲自上前为你插笄。白玉笄的尖端轻轻穿过发髻,当玉簪稳稳固定住发丝的刹那,你忽然想起幼时在宫府的日子 —— 尚角曾在春日的荷塘边,捡过一支雕着莲花的木簪送你,那时你只觉得簪子上的花纹好看,攥在手里玩了整日,竟不懂簪笄背后藏着的意义。可如今指尖触到发间微凉的玉笄,心头却像被温水浸过般泛起一阵微妙的悸动,连耳尖都悄悄红透,像染了天边的霞光。
笄礼的仪式设在昆仑派的观星台,没有过多繁复的排场,却处处透着庄重。
母亲站在青石阶前,手中捧着泛黄的礼书,声音轻缓却清晰地念着祝词:
凤栖梧愿吾女惜月,及笄之后,心性温良如玉,行事贤淑有度,此后岁岁年年,皆能顺遂无忧。
话音刚落,周围的弟子们便纷纷围上来送上祝福:有人递来绣着 “平安” 二字的锦囊,锦囊边缘还缀着细小的银铃;有人捧着新制的绢帕,帕子上绣着昆仑派的云纹;还有人抱来一坛新酿的梅子酒,说要给 “师姐” 贺礼。整个观星台都飘着松木的清香,混着弟子们的笑语,暖得连风都软了几分。
一阵清风卷着细碎的雪花瓣飘来,落在你的襦裙上 —— 浅蓝的裙角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