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更是家族中流传了三百年的、关于他如何心血来潮说要收徒,又如何不了了之,最终沦为长辈们用来调侃后辈“莫要学你君华老祖那般不着调”的反面教材。他此刻的神情,是虞紫鸢,乃至所有虞家人,从未见过的温和,甚至带着点…笨拙的哄诱?
只见宴君华微微俯身,另一只空着的手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通体温润的玉梳。他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指尖小心地拨开江小澄额前几缕不听话的碎发,玉梳的齿尖缓缓滑过柔软的发丝。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打进来,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将那份专注晕染得近乎圣洁。
“澄儿乖,头发理顺了,看着才精神。” 他的声音透过水幕传来,低沉悦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与传闻中那个跳脱不羁、能把虞家议事堂屋顶掀翻的形象判若两人。
水幕中的江小澄却明显地僵硬了一下,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皱了起来,带着一种与年龄绝不相符的、近乎隐忍的郁闷。他飞快地抬眼瞥了一下宴君华,嘴唇无声地蠕动了几下,看口型分明是:“老、流、氓!”
“噗——” 空间某个角落不知是谁没憋住,一声短促的笑音刚冒头,立刻被周围无数道惊恐的目光死死摁了回去。
水幕画面并未停止,场景切换得流畅而富有生活气息。是虞家熟悉的那个种满奇花异草、灵气氤氲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小院。宴君华席地而坐,姿态闲适,面前摆着几碟灵气盎然的点心。他捻起一块晶莹剔透、形如莲瓣的糕点,耐心地递到坐在他腿边的江小澄嘴边。
“张嘴,” 宴君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诱哄,嘴角噙着纵容的笑意,“刚出炉的‘灵犀糕’,你最爱的甜豆沙馅儿。”
江小澄小小的身体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小脸憋得通红,眼神里充满了屈辱的挣扎。他死死抿着嘴,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仿佛那递到嘴边的不是珍馐美味,而是穿肠毒药。
“宴、君、华!” 他终于忍无可忍,奶声奶气地吼了出来,带着破罐破摔的悲愤,“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真的三岁!不需要你喂!还有,别叫我澄儿!”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孩童嗓音特有的尖利。
宴君华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甚至更深了些,眼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