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表面刻着一行小字:
“请记住我,也请记住你为何惧怕我。”
匣子被递给了帝蒂娜。夸克之钥在她腕间闪烁,银光映得她眼底一片澄明。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匣子郑重地收进披风内袋,贴近心口的位置。那是夸克族最古老的仪式——把最危险的东西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提醒自己每一次跳动都来之不易。
玛雅站在稍远的台阶上,极光之钥悬于她指尖,像一枚被驯服的星星。她的面前摆着一张长桌,桌上铺着极光族最柔软的云绸,云绸上放着数十枚用冰晶雕成的叶片。每一片叶子里都封存着一缕极光,颜色各异,从极淡的青到极浓的紫,像把整片天空裁成了碎片。
“送你们的。”玛雅对围过来的新生说,“等你们学会用自己的光点亮它,它就会在你们的掌心重新长成一整片天空。”
新生们小心翼翼地接过叶片,像接过一场不敢大声说出的梦。
小芙蝶与杰西站在广场最边缘,远离人群,却离彼此最近。小芙蝶的指尖绕着杰西的指节,一圈又一圈,像在玩一场永远不会腻的游戏。她的发间别着那枚由极光蝶翅粉编成的花环,花环在日光下泛着极淡的虹,像一圈被揉碎的彩虹。
“你准备好了吗?”杰西问。
小芙蝶仰头看他,眼底盛着一整片刚刚苏醒的天空。她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尖,把额头抵在他唇边。杰西便懂了。他伸手,从披风内袋掏出一只极小的沙漏——沙漏里装的不是沙,而是凝成固态的光。沙漏倒置的瞬间,光粒开始缓缓流动,像一条倒悬的星河。
“这是最后一份礼物。”他说,“等沙漏流尽,我们就出发。”
“去哪里?”
“去所有光还没到过的地方。”
沙漏的光粒落在两人交握的指尖,像一场无声的春雨。远处,星辉矩阵的光轨忽然亮起,却不是以往的银白,而是极淡的绿,像初春第一片叶子的颜色。光轨缓缓旋转,最终凝成一枚巨大的、由光织成的钥匙——钥匙的轮廓与三钥一模一样,却没有任何属性,只是纯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