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在云深不知处养伤的日子,过得可谓是……鸡飞狗跳,当然,主要是他单方面折腾别人,尤其是蓝思追。
诅咒既除,身体迅速恢复,那被压抑已久的、属于少年人的活力和属于凤凰太子的骄矜便如同雨后春笋般“噌噌”往外冒。加之姑苏蓝氏刻板的作息和清规戒律,于金凌而言,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酷刑”。
这日清晨,天还未亮透,云深不知处那催命般的晨钟便“当当”响起,悠远绵长,穿透力极强。
客舍内,金凌把头深深埋进柔软的羽枕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吵死了!蓝家的人都是靠听钟声判断自己还活着吗?”
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那魔音灌耳,继续会他的周公。
然而,不过片刻,门外便响起了轻柔却持之以恒的叩门声,伴随着蓝思追清润温和的嗓音:“如兰,该起身了。晨课时辰将至。”
金凌装死。
门外静默一瞬,又道:“今日晨课是曦臣伯父亲自讲授的《雅正集》释义。”
被子里的金凌猛地一僵。蓝曦臣讲课固然深入浅出,风度翩翩,但……《雅正集》?那玩意儿比催眠曲还管用!
叩门声又响了几下,带着几分无奈的耐心:“如兰?再不起,早膳时辰该错过了。厨房今日备了云梦风格的莲藕排骨汤。”
……莲藕排骨汤?金凌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在云深不知处这些日子,就这点最让他郁闷——饮食太过清淡!好不容易有点合胃口的东西……
内心天人交战片刻,口腹之欲终究占了上风。他猛地掀开被子,顶着一头睡得乱翘的黑发,暴躁地冲门口喊:“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蓝愿你比我母亲还啰嗦!”
门外似是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脚步声便远去了。
金凌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换上一身劲装(他坚决不肯穿蓝氏那身宽袖大袍的校服,嫌行动不便),臭着一张脸走出客舍。
蓝思追果然等在院中的玉兰树下,一身蓝氏校服穿得一丝不苟,衬得人身姿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