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顾影的脚步顿住了。
马嘉祺挂了电话，转头看见她，脸上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她会经过。他指了指她手里的保温杯：“还在喝热水？”
“嗯，胃不太好。”顾影把杯子往身后藏了藏，忽然想起什么，“你妹妹想看《夏夜晚风》？我那里有剧组送的签名版DVD，明天让助理给你送过去？”
那是她杀青时导演硬塞给她的，说是“留个纪念”，一直被她压在书柜最底层。
马嘉祺眼睛亮了亮：“可以吗？那太谢谢了。”他顿了顿，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本子，“能顺便帮我签个名吗？我妹肯定会疯。”
顾影接过本子，发现是本歌词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有些用不同颜色的笔画的音符。她翻到空白页，拿起笔：“签什么？”
“就签……‘祝小马同学的妹妹，天天开心’？”马嘉祺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总说自己是‘小马同学的妹妹’。”
顾影低头写字，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轻响。她的字不算好看，但很工整，像小时候被老师逼着练过的钢笔字。写完后，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在后面加了个小猫的简笔画——比贴纸上那个还要歪歪扭扭。
“画得不好。”她把本子递回去，有点不好意思。
“很可爱。”马嘉祺接过来，认真地翻了翻，然后放进自己的包里，“我让助理明天联系你？”
“好。”
走廊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一半，只有他们站着的这块地方还亮着。远处传来工作人员收拾设备的声音，夹杂着几句玩笑话，显得格外热闹。
马嘉祺的手机响了，是他的经纪人：“嘉祺，车备好了，该走了。”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对着顾影挥了挥手，“先走了，谢了啊。”
“不客气。”
顾影看着他往电梯口走，黑色卫衣的带子随着脚步轻轻晃。走到电梯口时，他忽然停下，转头冲她喊：“你的小猫贴纸，很可爱！”
电梯门缓缓合上，把他的笑容和那句喊声都关在了里面。
顾影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保温杯上的贴纸，指尖传来温温的热度。她低头，看见杯盖的缝隙里，又有一缕白汽悄悄钻了出来，在冷飕飕的走廊里，慢慢散开，像个没人知道的小秘密。
小陈跑过来，手里拿